第一章
昆仑之巅的晓雾还未散尽,七十二峰已然飘满五彩祥云。千年一度的蟠桃盛会今日启宴,三界仙真皆赴瑶池。我驾着青丘特使的碧霞辇穿过南天门时,守将持戟行礼:白璃上仙,您的席位在西侧第三列。
有劳。我微微颔首,袖中却掐了个隐身诀。待守将转身,立即化作清风溜向僻静后山——这等觥筹交错的场合,实在比师尊的考较功课更令人头疼。
后山桃林与记忆中分毫不差。千树万树灼灼其华,溪水载着落花叮咚流过青石。我现出原形纵身跃上最高的那株古桃,九条雪尾在枝桠间惬意舒展。正昏昏欲睡时,忽觉一道目光如寒刃掠过后颈。
青丘的狐狸,都这般不懂规矩么
枝下立着个玄衣男子,广袖垂落如垂天之云。他眉间银纹似剑,周身三丈内桃花不敢近身——这通身的气派,除了那位镇守天河的战神玄霄还能有谁
我慌不择路化回人形,衣袖带翻了石案上的琉璃瓶。瓶倾玉露,千年琼浆霎时渗入泥土,异香冲天而起。
我的九转凝仙液。玄霄声音比昆仑雪水还冷,集齐四海灵材,炼了整整甲子。
桃林突然安静得可怕。我盯着他腰间那柄传闻中斩过十万魔修的重霄剑,咽了咽口水:小仙青丘白璃,愿赔...
你赔不起。他打断我,却忽然蹙眉,白璃青丘狐帝幺女
落花飘过我们之间。不知是否错觉,他眼中寒意似乎褪去三分。
正当僵持,我腕间金铃突然无风自鸣。这是师尊所赐的警示法宝,三百年从未响过。玄霄显然也听见了,剑穗上缀着的赤玉应和般泛起血光。
东南方三十里。他沉声道,魔气。
话音未落,瑶池方向传来惊天巨响。我们同时转头,只见护山大阵被撕开狰狞裂口,黑云如决堤洪水倾泻而下!冲在最前的魔将手持双戟,正是通缉榜上悬赏百万灵石的血戟魔君。
回去报信。玄霄反手拔剑,剑气激得我鬓发飞扬,这不是你该...
他话未说完,我已捏诀召出本命法宝流云缎。白练如蛟龙出海,将三个偷袭的魔修抽得筋断骨折。
巧了。我甩去缎上血珠,家父最恨别人说我该做什么。
魔云中忽然探出九条骨链,每条末端都系着狰狞鬼首。它们呈九宫方位袭来,锁死了所有退路。我正要掷出流云缎,却见玄霄剑指苍穹,引动周天星斗之力。万千星光化作银针,精准刺入鬼首七窍,霎时将其钉在半空。
坎位!他突然喝道。我立即会意,流云缎缠住血戟魔君双足猛拽,正好将其拖入玄霄剑势笼罩的坎位。重霄剑携着劈山断海之势斩落,却在即将触及魔君天灵时,被突然爆发的魔气震偏三寸。
魔君趁机化作黑雾遁走,空中传来狞笑:玄霄,你心乱了!
重霄剑携着劈山断海之势斩落,血戟魔君的头颅应声飞起。玄霄捏诀引来九天神火,将无头尸身烧成灰烬,唯余那柄双戟插在焦土之上,魔血浸透的土地三百年寸草不生。
后来的战况,在仙史的记载中仅有寥寥数笔,简单地描述为玄霄战神偕青丘白璃退敌于瑶池畔。然而,真实的情况却远非如此简单。
那日,我们背靠着背,面对汹涌而来的敌人,展开了一场惊心动魄的厮杀。时间仿佛在这一刻凝固,每一个瞬间都充满了生死考验。
他的剑罡如疾风骤雨般凌厉,每一次挥剑都带着无尽的杀意,将敌人的防线撕裂开来。而我的幻术则如鬼魅般飘忽,让人难以捉摸,在敌人的阵营中制造混乱。
我们的配合堪称天衣无缝,他的剑罡与我的幻术相互呼应,形成了一道无懈可击的防线。敌人的攻击在我们面前纷纷受挫,无法突破我们的防线。
暮色四合,天边的晚霞如血般绚烂。整整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