T

    扫描仪，银蛇琴颈在碰撞中解体，化作液态汞注入亚当胸口的封印图腾。他发出类似恒星坍缩的轰鸣，胸前的蛇形纹路突然绽放出十二色光芒，每一种颜色对应着被封印的超弦。当第十二道光芒亮起，整个诊疗室的时空结构开始像被揉皱的羊皮纸般复原。

    荷马眼罩中的胚胎影像终于停止了量子自杀，定格在一个诡异的形态

    ——

    胎儿的胸口长着与亚当相同的蛇形封印，而额头上，分明印着林夕的云雷纹刺青。这证实了他们最恐惧的猜想：双生血脉的结合，本就是三千年前诸神为修补时空膜埋下的活锚。

    克莱门特大厦方向传来沉闷的爆炸声，暗物质反应堆的能量波化作青铜色海啸，正沿着超弦的振动路径席卷曼哈顿。亚当抓住林夕的手，将她的云雷纹手链按在自己胸口的图腾上，两种灵能碰撞的刹那，所有的暗能量管线图突然崩解，化作金羊毛的纤维飘向宇宙深处。

    该去雅典学院了。

    亚当的声音已经完全金属化，但眼底仍残留着人类的温度，父亲启动了最后的灵能萃取，他想把整个地球变成第二个青铜独眼。

    他看着镜中逐渐恢复常态的自己，发现蛇形纹路与云雷纹已经融合成新的符号

    ——

    那是超立方体在三维世界的唯一投影。

    当两人冲出诊疗室，走廊里的时空膜正在快速坍缩，左侧是古希腊的石板路，右侧是现代的消防通道。林夕捡起地上的银蛇琴颈残片，发现上面刻着新的卦象：水火既济，卦辞显示他们还有最后一次重编超弦的机会。

    雅典学院的地下实验室里，七弦琴的最后一个琴码正在发出濒死的鸣响。亚当知道，那是母亲的灵能在呼唤他。而在更遥远的时空，初代掌门人的幽灵正站在波斯湾的海底，看着被他们炸开的青铜神殿废墟，终于明白三千年的轮回里，克莱门特家族从来都不是偷窃者，而是被选中的琴弦守护者。

    握住我的手，

    林夕将蓍草茎塞进亚当掌心，这次我们不弹封印之歌，也不弹创世和弦。

    她看着他眼中翻涌的十二维星光，突然露出释然的微笑，我们要弹的，是让所有超弦都自由振动的...

    寂静之音。

    当他们的指尖相触，整个曼哈顿的青铜海啸突然凝固，化作无数金羊毛纤维悬浮在空中。诊疗室的镜面映出他们的倒影，那不再是医生与病人，而是时空膜上的两个锚点

    ——

    左边是承载着东方卦象的灵能者，右边是流淌着西方神血的克莱门特。他们即将共同奏响的，是让整个宇宙都为之屏息的，坍缩与重生之间的永恒寂静。

    2

    超立方体的谵妄

    克莱门特大厦地下

    300

    米的防爆门在汞合金的腐蚀下发出哀鸣，亚当的利爪撕开最后一层钛合金板时，暗物质反应堆的幽蓝光晕中正漂浮着金色的诗句

    ——

    那是俄耳甫斯教派失传的《冥府密典》残页，每个字母都在进行布朗运动，仿佛有独立的灵智。林夕的翡翠耳坠突然炸裂，碎片在空中拼出警告：这里流淌着泰坦的血液。

    反应堆控制室内，七台量子计算机组成的正十二面体阵列正在渗出青铜锈，亚当的铂金袖扣刚接触空气就熔化成克莱因瓶形态，瓶口涌出的不是汞合金，而是公元前

    8

    世纪德尔斐神庙的预言烟雾。林夕扫过控制屏，发现所有代码都在《神谱》的希腊文间穿插着甲骨文注脚，赫西俄德描写泰坦战争的诗句，竟对应着反应堆的能量输出参数。

    他们在用泰坦遗骸发电！

    林夕将《归藏易》的青铜铜钱投入质谱仪，仪器发出濒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