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章

    死亡倒计时

    林默的指甲深深掐进掌心，盯着玻璃幕墙映出的狼狈身影——白衬衫领口磨得起毛，领带歪在锁骨，胡茬已经三天没刮。天台的风卷着复印机油墨味涌来，像极了父亲葬礼那天的雨。

    手机第七次震动，母亲的来电显示在锁屏上，备注是永远置顶的妈妈的病房。他盯着通话记录里连续37个未接来电，指腹在接听键上悬了三秒，最终按灭屏幕。裤袋里的催款单硌得大腿生疼，A4纸上限期三日缴清三十万手术费的红笔批注，比总监办公室的台灯还要刺眼。

    林默，你来一下。半小时前，总监助理敲门的声音像丧钟。会议室里，七个西装革履的男人围成半圆，投影仪上跳动着他的银行流水：三个月内，累计向肿瘤专科医院转账28次，总额47万6千2百元。

    解释一下，为什么挪用公司项目款财务总监敲着文件夹，镜片后的目光比审计报告还要冰冷。林默张了张嘴，喉间滚过母亲在化疗室掉光头发的样子——那个总说妈妈没事的女人，此刻正躺在408病房，靠止痛泵维持清醒。

    他终究没说出真相。当开除通知书拍在桌上时，听见自己说：能让我做完这个月吗我妈她……话没说完就被打断：下午三点前交接，否则我们报警。

    雨水渗进天台地砖的裂缝，林默蜷缩在生锈的水箱后，数着第13滴坠落的水珠。忽然，所有水滴在半空凝固，像被按下暂停键的银色珠帘。视网膜上炸开幽蓝的光，机械音从颅骨深处响起：

    【生物识别完成：林默，29岁】

    【核心系统激活——生存模式启动】

    【当前寿命余额：29年3个月11天07时23分15秒】

    【主线任务：72小时内筹集30万元医疗费用，逾期则启动生命回收程序】

    【能力解锁：初级预知（消耗1小时寿命可预见10分钟未来，冷却时间30分钟）】

    倒计时数字在瞳孔里燃烧，71:59:59，每一秒都像心电图的折线。林默踉跄着撞翻旁边的油漆桶，铁锈红的颜料在地面蜿蜒，竟与他昨夜梦见的血路一模一样——那个梦见母亲浑身是血的噩梦，原来不是梦。

    第二章

    命运赌场

    地下赌场的金属门在身后合拢时，林默闻到了潮湿的霉菌味。霓虹灯在烟雾中扭曲，轮盘赌桌的欢呼声混着骰子撞击声，像极了他大学时偷偷看过的香港电影。口袋里的身份证复印件被汗水浸透，这是用林建国的名字办的假证——父亲的名字，那个死于工地事故的男人。

    新人最低赌注五千。荷官涂着宝蓝色指甲油，眼影比筹码堆还要闪亮。林默摸出皱巴巴的信封，里面是母亲的金镯子、父亲的手表，还有从网贷平台借的最后两万块。当筹码推上赌桌时，他盯着荷官发牌的手指，太阳穴突然刺痛——预知画面里，第三张牌是黑桃A，庄家通杀。

    我押闲。他听见自己的声音在发抖。周围的赌徒发出嗤笑，穿貂皮的女人叼着雪茄：菜鸟还敢玩百家乐荷官的手指划过桌面，第一张牌翻开：红心7，闲家。第二张：梅花J，庄家。林默屏住呼吸，第三张牌在预知画面里清晰无比——黑桃A。

    但现实中，荷官翻开的牌面是红心J。

    系统提示音像电流窜过神经：【预知偏差警告，扣除1天寿命】。林默眼前发黑，赌桌上的筹码突然被收走，穿貂皮的女人拍着桌子尖叫：老千！几个穿黑西装的男人从阴影里逼近，袖口露出的纹身像毒蛇吐信。

    他转身就跑，皮鞋在打蜡地面打滑。后颈被钝器击中的瞬间，预知画面闪过母亲在病房摸索呼叫铃的场景——她在找他，她在害怕。剧痛中，林默撞开消防通道的门，暴雨瞬间浇透全身。手机在裤兜震动，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