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章
蒜皮往空中一抛:怕个球!当年俺在村小抄作业,还不是把算术题变成顺口溜背下来的
藏经阁的雕花木门在他们眼前轰然炸裂,染血的教科书虚影裹挟着黑藤卷地而来。书页间飞出的不是文字,而是凡界推土机的轰鸣与大陆灵植的哀鸣。陈九皋的影像悬浮在书脊上,眼中跳动着工业火光:你们以为靠几首破诗就能守住契约当凡界的孩子不再认识麦苗和稗子,所谓守护不过是空中楼阁!
小铃的银铃突然发出刺耳鸣叫,她看见教科书里夹着的老照片——正是当年陈九皋与凡界老农在麦田的合影,如今却被黑藤啃噬得只剩半张笑脸。他在用凡界的‘知识遗忘’诅咒大陆灵植!她尾尖的炊烟穗子猛地甩动,雾隐蝶,把广场舞视频投到典籍上!
奇迹发生了。雾隐蝶翅膀投出的《最炫民族风》画面刚触碰到教科书,那些被污染的文字竟开始跟着节奏蹦跳。张二胖趁机甩出蒜香灵泉水:老陈头你看!李大娘教俺们的‘锄禾日当午’手势舞,比你这破书带劲多了!他手舞足蹈地比划着改编版广播体操,草木通天赋竟让教科书里的黑藤幼苗打起了节拍。
林果果则抓住机会,将契约全卷按在藏经阁的典籍墙上。《齐民要术》《氾胜之书》的金光大盛,与陈九皋的教科书形成阴阳两极。当他念出春种一粒粟,秋收万颗子时,凡界蛤蟆村的孩子们突然出现在金光中——他们正跟着李大娘辨认麦苗,小手在泥土里画出稚嫩的麦穗纹。
你看,土地的记忆从不会消失。林果果的灵耕纹亮起,将孩子们的笑声注入典籍,凡界的孩子或许会玩手机,但他们永远记得馒头的香味从哪儿来。陈九皋的影像闪过一丝动摇,教科书上的齿轮纹路却突然收紧,将灵耕典籍的金光绞成碎片。
危机时刻,灵鹿突然踏前一步。它鹿角上的金属齿轮发出不堪重负的呻吟,却硬是用凡界学来的《茉莉花》调子哼出灵泉净化咒。被污染的黑藤幼苗竟真的停下攻击,在旋律中舒展枝叶——原来最纯粹的灵植语言,从来不是咒文,而是万物共生的韵律。
张二胖瞅准时机,将火柴盒拍在教科书封面。盒面李大娘的骂街涂鸦突然显形,化作五谷丰登四个大字砸向陈九皋:少搁这儿整虚的!俺们村的娃,打小就知道‘人哄地皮,地哄肚皮’——你这糟老头子,连稗子和麦苗都分不清,还敢谈掠夺
教科书发出刺耳的尖啸,陈九皋的影像如水墨般晕开。临消失前,他指向藏经阁最深处:去看‘种子契约’的最后一页吧……当凡界的土地只剩下钢筋,你们的灵植连哭的力气都没有……话音未落,教科书化作千万片黑藤叶,每片叶子上都印着凡界工厂吞噬农田的画面。
藏经阁深处,真正的种子契约全卷悬浮在灵泉中央。林果果颤抖着翻开最后一页,只见上面画着两界通道崩塌的场景,却在角落用极小的字写着:唯有让凡界的孩子重新触摸泥土,大陆的灵植才能继续呼吸。他突然想起在凡界直播时,小铃说的那句每棵草都在听——原来这就是破局的关键。
小铃的银铃突然开始收集藏经阁的灵泉露珠,这些露珠落在她新化形的尾巴上,竟变成了凡界孩子们的笑声碎片。雾隐蝶翅膀一扇,两界罗盘终于合二为一,指针直指凡界与大陆的灵脉交汇点——正是蛤蟆村的老槐树与灵气大陆的世界树根部。
我们该回去了。林果果握紧契约全卷,发现张二胖正对着灵鹿比划剪刀手,后者竟用鹿角比出了个歪扭的爱心。雾隐蝶翅膀显化出导航路线,途经凡界的小学操场——那里,李大娘正带着孩子们用跳绳的节奏给花坛松土。
当三人一鹿踏出藏经阁时,发现灵耕堂的灵植们已自发组成了护卫队。会说话的蒲公英在头顶播报天气预报,含羞草用叶子拼出一路平安,就连最傲娇的血藤果都滚到他们脚边,散发着安抚情绪的果香。张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