边又咽下，那个永远留在雨林里的战友面孔在眼前一闪而过。

    陆沉的战术靴碾过地板，发出沉闷的声响：两种方案结合。他将红蓝两色箭头在地图上交叉，火凤负责水下渗透，猎豹吸引火力。目光扫过林夏时，眼底闪过只有她能读懂的关切。

    深夜的作战指挥中心，林夏正在调试声呐探测器。冰凉的金属外壳贴着掌心，突然被覆上另一只带着薄茧的手。陆沉的呼吸扫过她耳畔：礁石区暗流速度比预计快30%，这是新的潜水路线。他递来的战术平板上，新增的航线用红色荧光标注，像一道燃烧的火焰。

    你查过水文数据林夏转身时，两人的鼻尖几乎相触。陆沉喉结滚动，指腹无意识摩挲着她战术背心上的徽章：你总说自己是孤狼，却不知道......

    陆队！周薇的声音从走廊传来，林夏迅速后退半步。陆沉接过周薇递来的文件，目光却始终没离开林夏：明早五点集合，回去休息。

    凌晨四点，林夏在更衣室换上湿式潜水服。镜面反射出她坚毅的侧脸，却突然被一声冷笑打破。周薇倚着储物柜，战术腰带的金属扣泛着冷光：知道为什么陆沉总是冲在最危险的地方吗她逼近时，林夏闻到对方身上淡淡的龙舌兰香水味，七年前在中东，他为了救一个通讯兵，在枪林弹雨中背着重伤的人跑了三公里。

    林夏的手指攥紧面镜：所以

    所以别以为旧情就能让他分心。周薇的指甲划过林夏的肩章，战场不需要童话。

    破晓时分，直升机旋翼掀起的风浪拍打着甲板。林夏望着舷窗外翻涌的云层，耳麦里突然传来陆沉的声音：水下十五米有磁暴干扰，保持无线电静默。他的影像出现在头盔显示器上，作战服领口露出半截银色项链——那是她七岁时送他的玻璃弹珠改制的吊坠。

    当林夏带领队员潜入冰冷的海水，黑暗中突然亮起数十道红色激光。她在礁石缝隙间辗转腾挪，匕首精准切断缠在队友腿上的渔网。就在这时，声呐探测到异常热源，像是......

    林夏！快撤离！陆沉的怒吼穿透水下通讯器。林夏抬头，正看见幽灵岛方向腾起巨大的蘑菇云，生化武器实验室在剧烈爆炸中化为火海。暗流裹挟着冲击波袭来，她最后的意识，是陆沉的声音在耳边破碎：抓住我的手......

    5

    生死与共

    消毒水的气味比以往任何时候都浓烈。林夏的睫毛颤动着，缓缓睁开眼，天花板上的白炽灯刺得她瞳孔收缩。

    醒了沙哑的男声带着难以察觉的颤抖。林夏转头，看见陆沉半跪在病床边，胡茬布满下颌，战术衬衫第二颗纽扣不翼而飞——那是她昏迷前死死攥着的。

    记忆如潮水涌来：爆炸掀起的巨浪，陆沉用身体护住她时肌肉紧绷的触感，还有沉入海底前最后一刻，他摘下项链塞进她嘴里的决绝。

    为什么这么做林夏的声音像砂纸摩擦，你知道生化泄漏的后果......

    因为是你。陆沉的手掌覆上她的手背，体温透过输液管的凉意传来，十七年前在老槐树下，我就说过要保护你。他的指腹抚过她缠着绷带的额头，那里有被礁石划伤的疤痕，那时候你哭着说怕黑，现在却敢一个人闯进毒窟。

    病房的门突然被撞开，周薇举着病历本站在门口，脸色苍白：检测结果出来了，你们都暴露在神经毒素中，必须立刻进行隔离治疗。她的目光扫过交握的双手，喉结动了动，尤其是陆队，你在水下多停留了七分钟......

    林夏猛地坐起身，输液管被扯得晃动：他是为了救我！

    所以更应该接受治疗！周薇将病历摔在床头柜上，纸页间滑落一张泛黄的照片——穿着海军衫的陆沉蹲在青岩镇的巷口，身旁扎羊角辫的小女孩举着糖葫芦笑得灿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