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0:17，而威胁信塞进她枕头的时间是凌晨

    2

    点。

    你被监视了。

    苏棠终于开口，声音沙哑得像砂纸磨过生锈的铁门，但他们不知道，我在图书馆装了反监控。

    她调出另一段画面，宿管大爷正在值班室擦拭那串挂着

    2015

    年校徽的钥匙，抽屉里露出半截带血的袖扣。

    林小满的太阳穴突突直跳：所以宿管和系主任是一伙的十年前的盗窃案……

    我父亲不是小偷。

    苏棠关掉投影仪，从怀里掏出个油纸包，里面是半块烧焦的编号牌，这是唯一的证据，上面有真凶的指纹。但在火灾现场，它和监控硬盘一起消失了。

    她摘下口罩，左脸的胎记在月光下像道未愈的伤口，直到三天前，我在周雨桐的笔记本里，看到了编号牌的草图。

    窗外突然炸响惊雷，豆大的雨点砸在玻璃上。林小满想起周雨桐昨天说要查监控，后背一阵发凉。当她掏出手机想给陈诗瑶发消息时，发现信号格全变成了叉号

    ——

    整个寝室的网络都断了。

    他们来了。

    苏棠迅速收拾好东西，工具箱里的修复工具碰撞出清脆的声响，从通风管道走，记得带上威胁信。那些血迹，是最好的证据。

    林小满把牛皮纸塞进内衣夹层，跟着苏棠钻进狭窄的管道。黑暗中，她听见自己剧烈的心跳，还有远处传来的皮靴声，以及若有若无的檀木香水味。

    4

    铁锈与霉菌的气息在密道里凝滞，林小满的运动鞋踩过积水，溅起的水珠打在墙面上，将

    2015.4.15

    的红漆刻字晕染得更加狰狞。苏棠的手电筒光束扫过剥落的墙皮，露出底下层层叠叠的涂鸦

    ——快跑！有人放火！陈师傅在文物室！

    这些用指甲刻下的字迹带着临死前的颤抖，像极了停尸房里死者指甲缝里的墙灰。

    这里就是当年的逃生通道。

    苏棠的声音比平时更低哑，手电筒停在拐角处的消防栓上。玻璃早已破碎，里面躺着半支烧剩的灭火器，保险栓上还缠着烧焦的蓝色布料

    ——

    那是图书馆管理员的制服颜色。

    林小满的指尖划过墙面，突然触到个凹陷的刻痕。借着手电筒光，她看清那是个歪扭的

    苏

    字，旁边刻着

    小棠别怕，爸爸在。墨迹渗入墙缝，历经十年仍未褪色。

    苏棠蹲下身，用修复刀撬开地面的青砖。潮湿的泥土里埋着个铁皮盒，掀开盖子的瞬间，林小满屏住了呼吸

    ——

    里面整齐码着十二张便签，每张都记着文物室的警报系统漏洞，落款是

    苏明远

    2015.4.14。

    我爸是图书馆管理员，

    苏棠捏着便签的手指在发抖，火灾前一天，他发现警报器被人篡改过。他本想报警，可第二天……

    她突然转身，手电筒照向密道尽头的铁门，文物室的门被反锁，他为了抢出监控硬盘，再也没出来。

    铁门

    吱呀

    作响。林小满跟着苏棠跨进满是灰尘的房间，屋顶的吊灯早已坠落，碎玻璃在地面拼出个不规则的圆，像极了火灾现场的焦痕。墙角立着个变形的金属柜，柜门上

    楚

    -

    07

    的编号与她口袋里的残页完全吻合。

    编号牌本该挂在《楚辞注疏》残页上，

    苏棠用修复刀敲了敲金属柜，空洞的回声在房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