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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章


    他轻叹一声:人生无常,有些遗憾,或许是命中注定。姑娘还请节哀。

    我望着他,鬼使神差地问道:不知公子尊姓大名

    在下沈云舟,不过是一介书生罢了。

    他淡淡一笑,作揖行礼。

    沈云舟,这个名字与顾明渊毫无关联,可我却无法将眼前之人与记忆中的身影分开。从那以后,我常常能在城中偶遇沈云舟。有时是在书斋,他正专注地翻阅书籍;有时是在茶馆,他静静地品着茶,望着窗外发呆。

    每一次相遇,我都忍不住多看他几眼,试图从他身上找到顾明渊的影子。而他,也总是礼貌地向我点头致意,偶尔会与我闲聊几句。

    一日,我在市集上看到他正在买海棠花。他小心翼翼地捧着那束花,眼神专注,仿佛在挑选最完美的花朵。这一幕,与当年顾明渊为我摘海棠的情景重叠在一起,我的心再次揪痛起来。

    沈公子也喜欢海棠

    我走上前去,轻声问道。

    他抬头看见我,微微一愣,随即笑道:只是觉得这花好看,便想买回去插在书房。

    说着,他将手中的海棠花递给我:姑娘若是喜欢,便送与姑娘吧。

    我犹豫片刻,还是接过了花:多谢沈公子,只是无功不受禄,我实在不好意思收下。

    他摆摆手:无妨,就当是交个朋友。

    从那以后,我与沈云舟的交集渐渐多了起来。我们会一起谈论诗词,会在春日里一同去城郊赏景。他虽没有顾明渊的活泼与热情,却有着独特的沉稳与儒雅。

    与沈云舟相识后的第二个春日,城墙上的桃花开得格外浓烈。我抱着装满故纸的檀木匣走过长街,忽听得街角传来唢呐声,朱红喜轿在人群中缓缓穿行,轿帘上金线绣着的并蒂莲刺得人眼眶发疼

    ——

    竟是沈云舟的迎亲队伍。

    那新娘是御史大夫家的千金,据说贤良淑德。我攥着匣角的手微微发颤,檀木的棱角硌进掌心,恍惚间又回到三年前顾明渊出征那日。那时他也是这般骑在高头大马上,铠甲映着朝阳,说要带我看遍山河。

    清欢姑娘

    熟悉的声音惊得我猛然抬头,沈云舟不知何时已翻身下马,玄色喜袍绣着银线云纹,腰间玉佩在风中轻晃。他身后的迎亲队伍暂时停驻,新娘的喜轿就停在十步开外。

    我强压下喉间的酸涩,福了福身:恭喜沈公子。

    目光却不受控地落在他腰间

    ——

    那枚玉佩,竟与顾明渊留给我的那枚,雕着同样的缠枝莲纹。

    沈云舟顺着我的视线望去,神色微怔,正要开口,喜轿中忽然传来娇怯的声音:郎君,可是出了何事

    他慌忙转身,声音温柔得像是裹着蜜糖:无事,不过是偶遇一位旧友。

    我望着他转身时袍角扬起的弧度,突然想起去年今日,他在书院为我讲解《诗经》,说

    死生契阔,与子成说

    时,也是这般温和的语气。那时我总觉得,他眉间的清愁与顾明渊战死沙场的遗憾重叠,却忘了,沈云舟从来都不是谁的影子。

    深夜,我在房中对着铜镜取下那支珍藏的玉簪。并蒂莲纹在烛火下泛着冷光,忽然有雨珠砸在窗棂上,惊得我手一抖,玉簪

    当啷

    坠地。裂纹从簪头的明珠处蔓延,如同三年前那封血书在记忆里撕开的伤口。

    第二日,我带着玉簪去了城南的当铺。掌柜的举着簪子对着天光端详许久,叹道:这明珠成色极好,可惜断了。

    我盯着柜台里那些金银首饰,忽然想起沈云舟新婚那日,新娘腕间的玉镯相撞发出的脆响。

    当五十两。

    我听见自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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