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章
我穿过枫林时,掌心温度透过衣料传来,确实让人心头微颤。
谢雪驰有副举世无双好皮囊。
我对他情意可能没有,但我料想应该是色迷心窍了。
父亲一向疼惜我,如果知道我们是契约夫妻,那可能就让我另觅良婿了。
我点点头:女儿心里有他,今生只愿得这一人心。
10.
谢雪驰请了国师占卜推算婚仪吉日,结果就是卫清霜出嫁的那一日。
他似乎是嫌晦气,问改天成不成。
国师掐指一算,答曰三年内都再无这样的吉日。
谢雪驰气得炸毛:三年老匹夫,你存心让本王打光棍是吧
再算!
国师被吓得胡子颤颤。
卫清澜在旁嫌弃得溢于言表,嘴里说着有辱斯文诸如类似的话。
他忿忿不平:妹妹你饱读诗书,就要嫁这种兵油子
我在旁边绣着喜帕,笑道:嫁鸡随鸡吧哥哥。
前世出嫁匆匆,我没有时间准备女儿家的玩意儿。
今生心血来潮想做些绣品消磨时间。
谢雪驰凑过脑袋指着我的锦帕:这绣的也是鸡吗
我愣了一下,气得脸红:这是鸳鸯,是鸳鸯!
谢雪驰和卫清澜面面相觑,连声称是,说这一看就是鸳鸯。
谢雪驰小声道:卫兄,你妹妹的绣工和本王的才学一样般配,看不到前途。
卫清澜一时也语塞了。
我前世活过一遭,知晓谢雪驰并非胸无点墨。
只是早年皇后气焰过盛,谢雪驰为了藏拙,常常装作粗鄙大字不识的模样。
再长大了一点,为了给生母宜贵妃有所依靠,自主请缨去漠北从军。
只不过......装久了,难免有点掰不回来。
国师哭着脸看向卫明远:卫大人,确实是下个月初十,良辰吉日,宜嫁娶。
卫明远叹了口气:择日不如撞日,便一起办吧。
婚期那日。
东宫的迎亲仪仗连喜乐都懒得吹响。
我坐在阁楼上,看着几个粗使婆子架着她往轿子里塞。
卫清霜死死扒着门框不肯松手,指甲在朱漆上刮出几道白痕。
我不嫁!太子哥哥答应过要娶我做正妃的!她嗓子已经嚷嚷哑了,犹如六旬老妇,我要穿正红嫁衣!这什么破衣服!
东宫的嬷嬷鄙夷道:三姑娘别闹了,侍妾哪能穿红,桃红嫁衣已经是太子爷赏的体面。
前院突然传来爆竹声,卫清霜赤着眼抓住送嫁婆子的手腕:谁在放炮仗太子哥哥来了
太子纳妾哪用亲自来婆子甩开她的手,倒是辰王亲自上门迎娶王妃呢。
连二姑娘的嫁衣是宫里绣娘赶了半个月的蹙金绣......
卫清霜突然尖叫着撕扯身上桃红嫁衣,珠花扯落一地。
四个粗使婆子合力将她塞进轿子,小轿吱呀呀抬出巷口。
喜娘对她说了句什么,她突然就安静下来了,隔着晨雾与我对望。
街上的人议论纷纷,说太子娶了个疯妇。
我冷笑,前世费尽心思,害我家破人亡,也要嫁给的太子殿下。
那么有把握的良人如今也不满意吗
11.
枕书提醒我:姑娘,别看了,该梳妆了。
梳头嬷嬷刚给我戴上凤冠,谢雪驰就从阁楼窗户越身翻进来,手里攥着油纸包着的物什。
喜娘大惊失色:王爷,新娘子还没盖盖头!
他把油纸包抛进我怀里:城东的蟹粉小笼包,别饿着本王的王妃。
掌心的糕点温热,我突然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