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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章

    我猛地抓住展柜边缘。1998年那个暴雨夜,我确实摸黑去过磨坊。书包卡在水轮轴里,我够不着,最后用树枝挑出来时,牛皮纸包已被污水浸透...

    想起来了杨振的声音带着奇异的颤音。我抬头时,正瞥见他后腰的警用配枪从枪套滑出半寸。

    看守所的白炽灯管突然炸裂,黑暗降临的瞬间,林淑华的尖叫刺破耳膜:他带着枪!我被人拽着扑倒在地,子弹擦着后颈嵌入水泥墙。

    账本在磨坊水轮第三根辐条里!林淑华的声音在混战中忽远忽近。我摸黑撞开应急通道,身后传来杨振的怒吼:你以为他们为什么让我升职这么快

    暴雨如注。我踩着及膝的污水奔向磨坊,手机在口袋里疯狂震动。匿名号码发来的最新消息是张照片:我昨晚在报社加班的监控截图,配文证据换命。

    水轮残骸在闪电中宛如巨兽骨架。我摸索到第三根辐条,指尖触到金属凸起——父亲用防水胶封存的微型胶卷,连同1998年6月的完整水质报告。

    真是感人。杨振的声音从芦苇丛传来,枪口在雨幕中泛着冷光,把胶卷给我,我告诉你父亲临终场景。他扯开领带,露出颈侧暗红色胎记——和化工厂老板儿子的一模一样。

    记忆轰然炸开。二十年前那个雨夜,我在磨坊撞见的背影,右耳后也有同样的胎记。那人举起铁锹时,父亲把我推进芦苇丛:快跑!

    你父亲本想用账本要挟我们,杨振扣动扳机,就像你现在...枪响的瞬间,林淑华从侧方撞来。子弹偏离轨道打中水轮,蛰伏二十年的齿轮突然开始转动。

    泥浆里浮起猩红泡沫——被水流冲开的淤泥下,数十个裹着防水布的儿童骷髅,指骨都呈诡异的鹰爪状。全镇沉默的真相终于浮出水面:当年根本不是个别失踪,而是系统性灭口。

    林淑华的血染红了我的衬衫。她弥留之际指向磨坊暗格,那里堆着泛黄的病历本——全镇327个孩子,1998年6月后全部确诊砷中毒。

    跑...她最后在我手心塞入微型存储器,里面有...

    杨振的脚步声逼近。我攥着两代人的血色证据跳入激流,身后传来他气急败坏的喊叫。河水灌进鼻腔时,我忽然想起小满跌落前喊的不是救命,而是快逃。

    4.

    洪水裹挟着碎石擦过脊背,我在激流中呛进一口腥甜的水。杨振的探照灯光束在头顶交错,像二十年前那个雨夜追逐父亲的猎犬。防水存储器在掌心发烫,林淑华的血在指缝凝结成褐色冰晶。

    下游闸门已开启!

    扩音器的轰鸣震得水面发颤。化工厂现任董事长的声音,和当年我在磨坊偷听到的毒杀指令完全重合。

    河床突然倾斜,我被卷入暗流。后脑撞到硬物瞬间,记忆如数据洪流般涌来——五岁那年持续半个月的高烧,穿白大褂的女人将注射器扎进我手臂,她胸牌闪过基因免疫研究所的字样。

    抗体只能维持二十年。女人的声音带着哭腔,远山,带小沉走!

    父亲的脸在记忆里扭曲破碎,他抱着我冲进雨幕时,研究所正在起火。那是我关于母亲最后的画面。

    肺叶快要炸裂时,我抓住生锈的排水管攀上河堤。手机居然还能开机,匿名号码发来定位:青溪镇地下防空洞,1945年日军遗留的生化实验室。

    穿过三重锈蚀的铁门后,服务器机组的蓝光刺痛了眼睛。穿防护服的男人转过身,面罩下是法医实验室的技术员小李。

    你母亲设计的生物计算机。他敲了敲嗡嗡作响的服务器,用砷化合物做存储介质,必须用中毒者的血激活。他指向插槽,形状正好匹配存储器。

    我割开掌心按上识别区,屏幕突然弹出母亲的脸。这是段1995年的全息录像: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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