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小满在黑暗中眨眨眼，适应了三秒才发现是自己工位的电脑死机了。隔壁工位的小张冲过来，边按重启键边喊：满哥！你快看微博！

    热搜第一的词条在手机屏幕上跳动：程序员直播吃屎。配图是他闭着眼睛吞咽的画面，滤镜加得像灵异照片。林小满差点把勺子吞下去，却听见黑屏的直播间里传来此起彼伏的刷屏声——观众们用弹幕点亮了整个屏幕：

    【程序员怎么了程序员就不能有梦想】

    【这明明是行为艺术！建议

    Louvre

    收藏】

    【主播快回来！我们还没看够！】

    电脑重启成功的瞬间，直播间画面恢复。林小满看见自己额角的汗珠在灯光下反光，突然想起系统新手教程里的一句话：当全世界都在等你出糗时，你偏要把笑话讲成童话。他放下勺子，对着镜头认真擦嘴，弹幕突然安静了三秒。

    其实...这味道真的很神奇。他摸了摸发烫的耳垂，就像生活吧，有时候闻起来很糟，尝起来却有意想不到的惊喜。导播在耳麦里急得直跺脚：说什么心灵鸡汤！快吃啊！但林小满看见弹幕里开始出现零星的有点感动是怎么回事，功德条突然开始勐涨，像被戳破的气球。

    【叮！任务完成！获得负功德50点~解锁成就：黑暗料理品鉴师！】

    老神仙的声音带着惊讶：宿主，你居然用正能量完成了负功德任务这是系统开发史上的首例啊！林小满没来得及细想，就看见直播间右下角弹出金色礼盒——那是平台奖励的热门推送位。

    屏幕上突然涌进大批新观众，头像带着营销号标签。林小满认出其中一个是昨晚写他放屁怪谈的博主，此刻正发弹幕：原来都是公司炒作！打工人不容易啊~他刚要开口解释，却看见小张在镜头外疯狂摇头，手里举着总监的手写字：别否认！流量就是一切！

    胃里的黑暗料理突然翻涌，这次不是因为味道，而是因为某种更复杂的情绪。林小满想起凌晨三点的代码，想起电梯里总监颤抖的肩膀，想起母亲发来的姑娘照片——她刚刚在微信说：其实我也喜欢吃榴莲，下次一起去甜品店吧。此刻直播间的礼物特效像烟花般炸开，他却盯着自己在屏幕里的倒影，突然分不清哪些是真实的表情，哪些是演给观众的戏码。

    谢谢大家...他听见自己的声音带着疲惫，今天的直播就到这里，明天同一时间，我们...继续解锁新姿势。关掉摄像头的瞬间，功德条跳到了100100，系统提示音却显得格外空洞：恭喜宿主升至2级，解锁功能：初级读心术（可听见半径五米内人类的心声）。

    直播间外，总监抱着文件夹走来，高跟鞋声在走廊里敲出急促的节奏：小林！今晚热搜前三都是你！明天加场直播，主题我都想好了——《程序员的100种死法》！林小满看着她涂着珊瑚色口红的嘴唇开合，突然听见另一个声音在脑海里响起：这小子要是能再火半个月，我就能拿季度最佳了。

    是读心术生效了。他愣在原地，看着总监热情地拍他肩膀，听着双重声音在耳道里碰撞。小张递来保温杯，里面泡着蜂蜜水：满哥，你刚才说的那些话，真的很像我哥临终前的遗言...这孩子总是把天聊死，此刻却让林小满想笑——因为他听见小张的心声其实是：靠！我哥要是有这口才，也不至于单身三十年。

    深夜的办公室只剩下开发部的几盏灯。林小满坐在工位前，看着电脑里未完成的代码，突然感觉每行字符都在跳老年迪斯科。手机屏幕亮起，姑娘发来消息：今天看了你的直播，发现你和其他程序员不太一样。他想了想，回复：可能因为我比较疯吧。对方秒回：我喜欢疯子。

    窗外的星海市在夜色中舒展霓虹，像件缀满LED灯的晚礼服。林小满摸出系统奖励的读心术说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