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章
郁在后台给我补口红,她的红色美甲在灯光下泛着珠光:听说客户总监放话,要让未婚女性知道什么叫‘社会毒打’。她顿了顿,从包里掏出个U盘,不过别怕,我们有秘密武器。这是我采访的三十位女性的原声,有刚离婚的全职太太,有丁克女教授,还有……她压低声音,那个在相亲角被骂‘克夫’的女孩,她现在考上了博士。
我握住她的手,发现她指尖有淡淡的薄荷味,像是她播客里的标志性香气:谢谢你,苏郁。有时候我觉得,我们不是在做提案,而是在搭建一座桥,让更多女孩看见对岸的可能性。
当大屏幕亮起时,全场寂静。我们用30位不同职业女性的采访片段,拼出了一幅流动的年龄光谱:25岁的女孩说我不想结婚,想先看看世界;30岁的单亲妈妈举着儿子的奖状:离婚后我才发现,原来我可以这么强大;40岁的女企业家望着办公室落地窗:我的皱纹里,藏着每一次谈判桌上的胜利。最后一帧画面是苏郁举着话筒,身后是我们团队熬夜画的海报:年龄不是标签,是我们写给世界的情书。
掌声雷动时,我看见客户总监铁青的脸,却听见后排传来女孩的哭声。散场后沈砚之递给我一罐气泡酒,拉环拉开的声音像某种庆祝:恭喜,你赢了他们的偏见。他指尖在罐身敲出节奏,像在谱写某个未说出口的旋律,知道吗当你说到‘女性的价值不该由子宫定义’时,我看见前排有个男人红了眼眶。
庆功宴结束时暴雨突至。我在写字楼门口拦车,忽然听见苏郁的尖叫。转头看见她被失控的电动车撞倒,脚踝瞬间肿起,白色丝袜染上血迹。沈砚之不知何时撑着伞出现,一把抱起苏郁往急诊室跑,他的风衣在雨中翻飞,像片保护她的羽翼:楚璃,帮我拿一下包!
消毒水气味里,苏郁攥着我的手笑,额头沁着冷汗:原来沈总监公主抱这么稳。早知道我该穿条漂亮裙子,可惜现在像只受伤的企鹅。我帮她理了理乱发,发现她睫毛上沾着雨水,像受惊的蝴蝶:企鹅也有企鹅的可爱,再说,我轻轻捏她的手,你永远是我见过最酷的离婚律师。
沈砚之跑前跑后挂号、取药,头发被雨水淋得贴在额角,衬衫皱得像揉过的纸团。凌晨三点,苏郁终于打上石膏,靠在病床上打盹。沈砚之靠在急诊室墙上打盹,我鬼使神差地掏出包里的梳子,刚碰到他头发,他忽然睁眼,眼神里还带着未褪的睡意:谢了,我妈以前总说我睡姿难看。
我们在医院走廊分吃一袋苏打饼干时,他忽然说:我28岁那年,差点因为母亲安排的相亲结婚。月光透过玻璃窗,在他睫毛上投下阴影,对方是标准的‘白富美’,会弹钢琴、懂茶道,见第三面就说‘女人终究要以家庭为重’。直到订婚宴那天,我发现她连我喜欢用左手画画都不知道,桌上摆的餐具都是我过敏的材质。
我咬碎饼干,听着走廊尽头的钟摆声:所以你逃婚了
我只是突然明白,他转头看我,眼睛在黑暗里发亮,爱情不该是按图纸搭建的建筑,而应该是一场意外的地震——让你毫无防备地崩塌,又在废墟上重建更坚固的城堡。就像你改了二十七版的提案,最后呈现的光芒,从来不是按部就班的结果。
我看着他腕间的银表,忽然想问Noable是什么意思,却听见苏郁在病房里喊我的名字。走进病房时,她冲我眨眨眼,石膏上已经歪歪扭扭地写了苏郁必胜四个字:刚才沈总监去打水时,一直摸着口袋里的东西,像是个盒子。她挑眉,楚璃,你说会不会是……
我笑着摇头,帮她掖好被子:别瞎想,他只是个合作伙伴。可心里却忽然泛起涟漪,像春雨落在湖面,荡起细小的波纹。
4
相亲角的反击战与Proposal
霜降那天,母亲又把我骗去相亲角。这次她学聪明了,联合三位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