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章
花瞬间枯败,裴无咎竟然请得动你们...
银链突然散作九节,每节弹出三棱刺,如孔雀开屏罩住四侏儒。江清趁机翻出后窗,却见个青衫少年立在柏树上,腰间挂着七宝囊,手中银链正收回成支判官笔。
呆子!青衫客拽着他跃上树梢,没见他们在用阴风鼓催发尸毒
两人在密林中疾奔,身后传来轿厢炸裂声。江清忽觉掌心刺痛,低头见那青衫客的手腕竟戴着鎏金嵌玉的...女儿家镯子
五更鸡鸣时,二人躲进废弃的义庄。青衫客掀开棺材板,熟练地支起火折子:我姓苏,临渊城打铁的。火光映出她耳垂上的细孔,江清慌忙转头,后颈却撞上悬棺。
看出来了苏挽晴扯下发带,青丝如瀑垂落,玄镜司在临渊渡布下天罗地网,你...
话音戛然而止。她突然扯开江清衣襟,心口处赫然浮现北斗纹路,正与七星剑的铭文呼应。玉玦从怀中滑落,撞在剑鞘上发出清越龙吟。
天枢映命宫...苏挽晴指尖发颤,你究竟是谁为何会有我苏家失传的...
义庄大门突然洞开,寒风卷着雪片涌入。十二个赤膊力士扛着青铜鼎,鼎中幽蓝火焰照亮他们铁铸的面具。为首者声如闷雷:奉坞主令,请江公子赴鄱阳水寨!
苏挽晴冷笑:三十六连环坞的铜鼎卫好大的阵仗!她袖中滑出柄软剑,剑身布满鱼鳞纹,听闻你们大坞主闭关十年,莫不是练成了《太虚真经》残篇
江清忽觉七星剑震颤欲飞,那些血痕剑招在脑中翻腾。当先铜鼎卫暴喝一声,千斤巨鼎凌空砸下。他本能地旋身出剑,使的正是第四式云垂海立。
剑气与铜鼎相撞,竟激出洪钟大吕之声。鼎中蓝火轰然炸开,化作万千流萤。苏挽晴趁机洒出把金砂,厉喝:闭眼!
待江清再睁眼时,已在疾驰的马车中。苏挽晴正用银针封他穴位,鬓角微见香汗:方才那剑引动了秋水剑魄,你且忍...
话音未落,车顶突然被利爪撕开。月光下,戴着金属面具的灰衣人倒悬而下,手中鎏金仪盘直取江清天灵盖!
鎏金仪盘距天灵盖三寸时,江清丹田处陡然炸开寒流。那九式血痕剑招忽在眼前交错重组,化作漫天星斗坠落——却是苏挽晴袖中飞出的三十六枚透骨钉,钉钉嵌着北斗方位。
叮叮叮!
金属面具被击出细密裂纹,灰衣人怪叫着缩回爪刃。苏挽晴趁机扯开车帘,月光下赫然是座年久失修的石桥:抱元守一!
江清只觉后颈一凉,苏挽晴的银针刺入大椎穴。七星剑突然脱手飞出,剑尖点在石桥第七块青砖上。整座桥轰然翻转,露出底下幽深暗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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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是...江清被拽入暗河时,瞥见桥墩刻着天工二字。
苏家先祖造的逃生密道。苏挽晴点燃磷火棒,青光照亮水道两侧的青铜齿轮,玄镜司的走狗做梦也想不到,临渊城地下是座机关城!
暗河水声渐响,前方忽现三道岔口。苏挽晴正要转动墙上的八卦盘,江清突然按住她手腕:且慢!这水里有血腥气...
话音未落,右侧水道涌出大团血污。数十具浮尸卡在齿轮间,皆着玄镜司飞鱼服,心口插着喂毒的分水刺。最骇人的是居中那具尸体——竟是早前见过的轿中朱砂客,眉心却多了个七星状血洞。
铜鼎卫的手笔。苏挽晴冷笑,狗咬狗倒是痛快。
江清忽觉怀中《青萍钓叟札记》发烫,翻开竟见血渍在纸页上勾勒出星图。苏挽晴瞥了一眼,瞳孔骤缩:这是剑炉地宫的星宿锁!你师父竟把它藏在...
暗道尽头传来机括转动声。三百斤重的断龙石缓缓升起,露出后方灼热火光。江清被热浪逼退半步,只见百丈深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