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章

    冰刃初逢

    水晶吊灯在鎏金穹顶下切割出十二道棱光，初若薇的高跟鞋跟敲在旋转楼梯上，黑色鱼尾裙的开衩处掠过小腿，像冰棱划过镜面。三楼宴会厅的胡桃木门打开时，香槟塔的气泡声混着小提琴协奏曲涌来，她指尖的碎钻美甲在签到台的鎏金板上留下冷冽的印记。

    初总，陈世雄在翡翠厅。

    助理小唐贴着她耳畔低语，镜片后的眼睛扫过全场，带了两个东欧来的技术顾问，还有......

    还有星环科技新注册的离岸公司代表。

    初若薇接过服务生托盘上的香槟，杯壁映出斜前方西装革履的男人

    ——

    陈世雄的袖扣是枚微型电路板，正是星环上周申请的专利标志，老周呢

    财务总监在

    VIP

    室，

    小唐的声音压得更低，和凌氏的审计团队聊了四十分钟。

    水晶杯在掌心转了半圈，初若薇忽然听见身后传来纸张翻动的窸窣。穿香奈儿套装的中年女人正对着手机皱眉，屏幕上是X集团的股价曲线，绿色的下跌箭头像道伤疤。

    王太太对股市很感兴趣

    初若薇忽然转身，笑容像冰川表面的反光，听说令郎的新能源公司，上周刚拿了星环的注资

    女人的手机差点滑落：初总说笑了......

    没什么，

    初若薇指尖划过对方手腕的翡翠镯子，只是提醒王太太，星环的资金链最近在过海关时卡了壳

    ——

    她忽然凑近，口红在灯光下泛着金属光泽，就像您先生上个月捐给基金会的名画，至今没拿到免税证明。

    宴会厅角落的鎏金屏风后，凌长风的手指在平板电脑上敲出密码。监控画面里，初若薇的黑色身影如冰刃般切入名流群，所到之处泛起细微的涟漪。当镜头扫过陈世雄时，他正和东欧人交换眼色，西装内袋露出半截文件，封面上

    专利授权

    四个烫金字在灯光下格外刺眼。

    凌总，初氏的服务器在三分钟前被植入木马。

    助理阿

    Ken

    递来加密手机，攻击源......

    像是我们的云服务器。

    凌长风的拇指碾过屏幕上的数据流，唇角扯出冷笑：陈世雄这招借刀杀人，倒是学了我去年对付瑞兴的手段。

    他忽然将平板电脑转向窗外，玻璃映出初若薇的侧脸

    ——

    她正在和《财经周刊》的记者林小羽碰杯，耳坠的碎钻在镜头前划出冷光。

    初总对智能家居的前景，似乎比凌氏更乐观

    林小羽的话筒闪着红光，身后的摄影师正在调整镜头。

    初若薇的指尖划过香槟杯沿：凌氏擅长在安全区边缘跳舞，

    她忽然看向斜后方的凌长风，后者正将威士忌递给路过的服务生，而初氏，更喜欢在冰面上凿开新的航道。

    宴会厅中央的乐手突然换了曲目，《野蜂飞舞》的急板里，陈世雄端着两杯酒穿过人群。他的皮鞋尖在大理石地面敲出摩尔斯电码节奏，袖口的电路板袖扣擦过初若薇的肩线：初总今晚的项链，

    他盯着她颈间的素圈铂金链，倒是和凌总的袖扣很配

    ——

    都是极简主义

    初若薇还未开口，凌长风的身影已笼罩过来。他的威士忌杯里冰块撞击声格外清脆，祖母绿袖扣在陈世雄的电路板袖扣旁，像两簇不同颜色的火焰：陈总这是在给初小姐下战书

    他忽然将自己的酒杯塞进陈世雄手里，不如先干了这杯，再聊专利授权的事。

    陈世雄的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