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5章
脑海里全是她站在雪山顶端的画面,冷风猎猎,冰雪皑皑,她站在那片极寒之地,迎着风雪而笑。
她喜欢挑战,不顾一切地去探索未知世界。
而他,不在她的世界里。
那天晚上,他在电脑上搜索了一整夜的雪山攀登训练营。
——他要去。
她走过的路,他也要走。
……
他第一次去高空跳伞,是因为她。
沈鸢曾经在朋友圈里分享过一个视频,是某个世界级极限运动员的纪录片,画面里是一个人从万米高空跳下,降落在海面上的场景。
她发了一句感慨:“真想试试。”
那天晚上,他开车去了机场,找了个私人俱乐部,在专业教练的陪同下,第一次站在飞机舱门前。
“你确定要跳?”教练问他。
贺京辞盯着舱外的天空,深吸了一口气,缓缓道:“跳。”
他从未体验过这种感觉。
极限、速度、坠落、死亡边缘……
从三千米的高空坠下,风撕扯着他的身体,耳朵里全是呼啸的气流。
他睁开眼,看着整个大地在他脚下极速放大。
心脏像是要炸裂。
可那一刻,他脑子里只有她的脸。
她说:“真想试试。”
——他试了。
第116章
后来,他开始习惯了用极限运动麻痹自己。
她每次公开表达自己对顾之言的喜欢,他就去尝试一个新的极限。
她生日的那天,他在塔克拉玛干沙漠的烈日下,走了整整六十公里,脱水差点昏过去。
他公开和顾之言表白那天,他一个人从直升机上跳进深海,下潜了一百五十米,差点上不来。
他撕了订婚协议的那天,他独自一人在零下四十度的极地暴风雪里走了三天,冻得连嘴唇都裂开了。
每一次,他都是用死亡擦肩,去换取片刻的喘息。
别人都说他疯了,说他这是在作死。
可他知道,自己是在逃。
逃离那些让他无法呼吸的画面,逃离沈鸢不属于他的现实,逃离她曾经深爱着别人的事实。
直到现在,沈鸢站在他面前,告诉他——她也走过同样的路。
可笑的是,他以为自己在追逐她的脚步,殊不知,她早已遥遥领先。
他沉默了许久,嗓音低哑,缓缓道:“沈鸢。”
沈鸢抬头,目光落在他身上。
他盯着她,嗓音像是被风雪吹过,带着一丝近乎叹息的呢喃:
“你到底……还要让我输多少次?”
空气仿佛在这一刻被无形的力量凝固。
全场寂静得可怕,所有人都沉浸在这场极限对决中,久久无法回神。
可就在这时,直播间的弹幕开始疯狂刷屏——
一瞬间,弹幕炸裂,磕学家们疯狂冲进现场,弹幕几乎要把屏幕挤爆!
贺京辞懒懒地倚着椅背,修长的手指搭在桌面上,一下一下敲着,目光沉静。
可沈鸢却微微怔住了。
她不是没察觉到他的疯狂。
她也不是没有意识到。
一切都太巧。
贺京辞……好像一直在跟随着她的脚步。
而他自己,也从来没向自己展露出,他与自己兴趣相投的爱好。
以前也从来没听说过,贺京辞喜欢挑战极限运动。
他是真的,把她的热爱变成了自己的执念。
她看着他,喉咙微微发紧,心里升起一种难以言喻的情绪,仿佛有什么东西隐隐要破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