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章
连打了几个哈欠,拉张蒲席准备睡上一觉。邓金生本就不大喜欢看电视,这会儿困意就上来了。蓝云芳看着睡在蒲席上的邓金生,就顺便坐到蒲席上挨着邓金生看起来,这会儿电视节目也很精彩,她就看得很专注。邓金生伸腿的时候被蓝云芳挡住了,有点伸不开,蹬了蹬蓝云芳,蓝云芳却没什么反应,不由睁开眼看了看,看到蓝云芳顿然了无困意了。
因为在自己家,蓝云芳就很放松,电风扇的风呼呼地吹着,使得薄薄的汗褟子更紧地往她身上贴。邓金生再熟悉不过了,甚至他比蓝云芳更熟悉,他都没什么好稀罕的,可他从来没见过蓝云芳这种隐隐约约的感觉。邓金生一骨碌爬了起来,倒把蓝云芳吓了一跳,问,咋啦?邓金生不说话,蓝云芳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惊得直叫,咋啦咋啦咋啦?邓金生不说话。蓝云芳就知道他想要了。蓝云芳自己无所谓,不过他既然想要,她就不会拒绝,在她看来这是她应该的,除了什么时候生气了,她还从来没拒绝过他。当地在说遇到无可避免的事只能承受时,常常会说身子掉井里耳朵挂不住,也说即是嫁了就别怕,前者一般用于正式场合,后者多是男女或男人骂玩时说。结了婚的女人自然没有不知道的。蓝云芳当然也知道,她还知道任何话都不是凭空来的,既有这样的话,就有这样的事。这也许是她不拒绝邓金生的原因。不过,她还是提醒邓金生,叫门关上。邓金生哪里会顾得了门不门的,再说这时候刚吃完饭谁会来啊。
邓金生和蓝云芳在家里忙活着,笊头子也没闲着,他刚在大坑里洗完澡就被人围住了,来来来,连一段连一段。笊头子看了看在围在他面前的一双双期待滴闪着亮光的眼睛,兴致马上就来了,爽快地说,好,连就连。我连个四大难听吧。众人都眼巴巴地看着,支愣着耳朵等着,笊头子却不说了,从口袋里慢慢掏出一盒许昌烟来,也不谦让,只管慢悠悠地从烟盒里掏出打火机,再掏出一根在嘴上噙了,啪地打了火点了烟,慢吞吞地吸了一口,很享受地从鼻孔里喷出两股轻烟来,弄得众人都呆了,这才问,知道四大难听是啥吗?猫叫春,驴叫槽,戗锅铲子,锉锯条。众人还愣着,笊头子就有些不满,问,想想,不是吗?众人这才眯瞪过来,一边笑着一边连连点头。但太短了,众人兴头正足,就有点到喉不到胃的感觉,就有人顺着怂恿,那,四大好听是啥啊?这显然正是笊头子想要的结果,不禁得意地笑了,说,四大好听啊?挠了挠头皮,显出一副认真思索的样子,过了一会儿才说,四大好听是撕绸子,撞金钟,百灵叫,新媳妇哼。有人不服,叫起来,这有啥好听的啊?笊头子不急不恼,只拿眼看了那人一眼,说,不懂了吧?绸子是啥啊?绫罗绸缎啊,成天价穿绫罗绸缎那是啥日子啊?会不高兴?会不好听?撞金钟更得劲了,只有皇帝上朝才能撞金钟啊,给你撞金钟你不当皇帝了吗?当皇帝了能不高兴?会不喜欢听撞金钟?能养百灵鸟是啥人啊?财主才会养啊?当了财主你会不高兴?才娶了新媳妇你会不喜欢?经笊头子一解释,众人哄地笑了,问的人反倒没趣起来。众人越发上瘾了,再问,还有啥?笊头子反问,你想听啥?笊头子的确是在问对方想要听的内容,可众人不这么想,都以为问的人下作,就哄笑起来。这一笑,再没人敢问了,尽管心里还想,嘴上却噤了声,只巴望着有谁提问。大家都这样想,场面就冷了。笊头子连兴正浓,也不肯就此作罢。
第16章
杨翠玲回到家里心还砰砰地跳个不住。
好一阵子才使自己平静下来。一平静下来杨翠玲反而毛了,她原来就没闲着过,一闲下来反倒乱了,抓抓这挠挠那不知道该干啥好,似乎都该干有似乎都用不着干,鸡毛狗不是的安定不下来。这样心里乱乱的过了好一会儿才想起来该去看看黄雪丽,拿起东西刚要动身才想起来现在刚过晌午头儿,天正热着,一般人都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