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章
子没了。黄雪丽急得团团转,可干急就是不出汗。
黄雪丽干急就是不出汗,卢月荣却很滋润。
那天晚上,卢月荣听见俩人骂骂咧咧的就知道当夜没什么想头了,回屋就睡了。
过了几天,听说笊头子死在了屋里,村主任赵志高组织近门的帮忙料理了后事,心里想,笊头子是不是有啥病啊?咋说死就死了呢?幸亏死在家里,要是急症发了死在她床上那就麻烦了。忽然想明白了,怪不得笊头子寻不着老婆子!又过了几天赵海生影儿也不见了,隐隐约约觉得笊头子的死跟赵海生会有点扯拉,可只是感觉,也没什么证明,更不敢说。再过一阵子,就把这事淡忘了。可一到晚上,卢月荣还是落落寡欢的难以自持。
一天,卢月荣从外面回来,走到门口看见孙长海晃晃悠悠地从门口走过,忽然请他到家里坐坐。孙长海是知道卢月荣的,就晃悠了过去。坐了一会儿,孙长海就走了,因为以前根本没打过交道,也就没多少话说。临走,卢月荣说,没事来玩,啊。孙长海心里一动,看了看卢月荣,看卢月荣也正直直地看他,有点不好意了,低了头走了。孙长海走了不多远就后悔了,再拐回去又没有借口,郁闷不已。后来,孙长海就有意无意地从卢月荣门前一次次地走过,再次遇到卢月荣打了招呼就真的去她家玩了。从那以后,就去玩的多了。谁都知道卢月荣换人了,见了孙长海打趣说,有人暖脚了,得劲吧?孙长海笑笑不置可否。
卢月荣的日子就依然故我地过着。
第32章
进入腊月年就近了,越过年的气氛也越浓,村街里,人家的庭院里,窗台上,锅灶上,堂屋里,牛屋里,桌子上,柜子里,枕席下,鞋壳娄里,衣裳上,没有一处地方是它到不了的。人们的脸上也都明晰晰地泛着年的亮光,全都沉浸在年的喜庆里。谁也没有想到黄雪丽和邓金海却在这个时候一起跑了,就连黄雪丽和邓金海也没有想到。
进入十月,邓金海的活儿开始少起来,到十一月活儿就更少了。邓金海没事闲得发慌只能挤在村里的小卖部里,人手够了就打打牌,不够就闲说话,原先笊头子虽是胡连八扯,却能逗大家开开心心的大笑一阵,笊头子死了这点乐趣就没了,偶尔碰着谁兴致来了连几句也是少盐没醋的,人们听起来就很寡淡,半天没啥反应,说的人就没了兴趣,后来就成了连锁反应,除非是挨着谁了骂几句玩,骂完就完了。大家就站在那里发愣,这时候就很怀念起笊头子来。这种怀念不会持久,随便来个人或者谁一句话就能把怀念破坏掉。于是,大家在干干地站着,等待着。谁也不知道等待什么,但还是等待着。
有时候黄雪丽会来买点什么东西,看见邓金海打个招呼,拿了东西就走。黄雪丽走出多远了还不经意地回头看看,看不到什么才慢慢走回家去。邓金海知道黄雪丽很想他,他也很想黄雪丽,可也只能想,他被张素心看死了,去哪儿都得让她知道,时候长了不回家就得说出个牌儿名来,还要把跟谁在一起干什么仔仔细细的告诉她,偶尔她也会去问人家,看看他说的是真的是假的。张素心给邓金海的印象一向是山上滚磨盘实打实的,也就不把她当回事,可上一次他问孙长海问得很有脑子,邓金海就有点惊了,再不敢轻举妄动。
这天,邓金海实在闲得无聊就背了鱼篓,扛了鱼把子把蚂虾去了。这些年河水落了不少,鱼也跟着少了,使得几个会撒鱼的老把式都收网多年了。不撒鱼不是说就不打渔了,事实上打渔打得更绝了,早先是撑了木船用机器带动发电机发电电鱼,后来就省事了,背个电瓶把电线连在舀子上,一到水里连电带舀一下就齐了。这就把鱼逮绝户了,水里几乎见不到鱼了。水里鱼没了,但蚂虾还是有的,入了冬河水更是落得厉害,蚂虾也小,鱼网撒不着,电了也不会漂上来,当然漂上来也看不清。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