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1章
,有些夸张,我便没穿,若冷了便以法力取暖罢。”
他四周看了眼,从纳虚戒中取了一件裘衣递给我,“此乃羊羔皮所制,你试试。”
这并非斗篷,而是一件衣裳。南宫比我高了近半头,我穿上肯定不合适。我便直接拒绝道:“算了,没事的。”
他却不依不饶地递着,知我所想似的开口道:“是你的尺寸。”
我愣了下,望着他等他给我个说得过去的解释,可他却不开口,仅是伸着手等我接过裘衣。
我只得接过来,顺手把手炉还给他,主动问他道:“你怎会有我尺寸的衣物?”
“想着你可能会冷,便准备了几件。”
他说得太过平静,好似理所当然,仿佛这其中并无微妙之处。
我以为云奚会阻止我,可身边始终平静无澜,并无任何事情发生。
我心情复杂地将裘衣穿上了,尺寸正好合适,很快身子便暖了起来。
他见我手空了竟又将手炉塞给我,说着话便朝前走去,“时间差不多了,走罢。”
我跟着他走出两步忽然明白了——他想拜入文心尊者门下,因而刻意讨好于我。而云奚许是知道此事,因而并不介怀。
我放下心来,忽又想起一事,“元舒呢?他也想去赴宴,我该带他同去的。”
南宫回首看我,“他同流云去酒肆了,许是不打算赴宴了罢。”
元舒当时并未回应我,原是我自作多情了。
“好罢,走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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距离沾雨楼尚有数丈远,丝竹管弦声已不绝于耳。待上了楼,便见楼内装饰绮丽,筵席分列两侧,倌人文人丛丛众众,或投壶行酒令,或击案高歌。歌姬、舞女位于其中,衣绮罗,曳锦绣,裙角翻飞间香气飞扬。
我在楼梯口停住了脚步,何曾见过这般奢靡之景,那些脂粉香同酒香混作一处,直冲入脑,还未饮酒我便已有酒醉之感。
南宫挨近了我耳语道:“文若,此刻还未开席,一会便好了,随我来。”
南宫引我去了一处空着的筵席,脱去裘衣落了座。面前是一漆木制方形食案,仅放了酒具和一些小食。刚坐下后不久便来了两位倌人,取走了我们二人的裘衣,一会又要来为我们斟酒。我正不知所措,南宫便拒绝道:“不必服侍我们二人,去别处罢。”
南宫回过头对上了我的视线,温声解释道:“你既带我来赴宴,便该由我来服侍你。”他说着话便倒了一盏酒喂到了我唇边。
我尴尬地退让了些,从他手中接过了酒盏,“你我二人以友人相称,不必如此,我自己来罢。”
谁知我才喝了一口,便又有倌人上前要来服侍。
南宫再次拒绝了他们,拉过软席,挨坐在了我身侧,“文若,这筵席有些不成文的规矩,比如若宾客未带倌人或相好之人,便会由主人家请来的倌人服侍左右。”他从我手中拿回了酒盏,温声问我,“你想要我来,还是他们来?”
我静了片刻,未曾等到云奚的阻止,便叹息道:“好罢,多谢。”
南宫轻笑了下,以玉箸夹了一块红艳糕点,送到了我唇边,我只好张口咬下。南宫轻声细语地问我,“此乃樱桃饆饠,味道可还好?”
我将口中糕点咽下,点头道:“不错,你也吃啊。”
他应了声,居然并未落箸去夹新的,反而就着这被咬过的樱桃饆饠,贴着我的咬痕,平静地吃了一口。
我顿时慌张,扯着他衣袖问他,“南宫,你做什么,那沾过我口水了,你吃新的啊。”
他被我扯得放下了玉箸,偏过头看我道:“我不介意,你可介意?”
他如此坦荡易处,倒令我显得颇为矫情小气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