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章
的吱呀声。树干上的裂纹急速蔓延,猩红汁液喷溅在两人身上。苏黎抬头,看见无数血色槐花簌簌坠落,在月光中拼凑出七个模糊的人影,他们戴着不同的傩面,正朝着同一个方向——那座被拆除的古戏台旧址。
回到临时住处,苏黎将所有线索铺在桌上。周德海书房的工程图纸、阿水提供的铜铃、道士手札的复印件,还有那张神秘照片。她的目光突然被照片背景里的槐树吸引——树身某个位置,隐约刻着与石碑上相同的轮回字样。
电脑屏幕突然闪烁,自动播放起她白天拍摄的槐树视频。画面里,王有财挥斧砍树时,袖口滑落露出的皮肤下,竟浮现出与树干裂纹相同的纹路。苏黎倒回视频开头,发现老人望向镜头的瞬间,傩面般的笑容里闪过森然的寒光。
窗外传来沙沙的脚步声,像是有人在撒落槐花。苏黎握紧抽屉里的罗盘,指针正疯狂旋转。她知道,自己已经卷入一场跨越三十年的轮回,而那棵滴血的老槐树,正注视着所有试图揭开真相的人。
当第七日的晨雾再次笼罩归墟镇时,苏黎站在老槐树前,看着树干上新出现的轮回五字样。她终于明白,所谓的七日回魂煞,或许根本不是诅咒,而是某个精心设计的轮回机制——而自己,很可能就是这场轮回中至关重要的一环。
第三章:笑面傩
归墟镇的夜被暴雨劈成两半,苏黎举着雨伞冲进警戒线时,陈默正在给第二具尸体拍照。闪电划破天空的刹那,苍白的光束照亮那具跪坐在戏台废墟上的躯体——死者右掌齐腕而断,脸上戴着狰狞的判官傩面,朱砂勾勒的眉眼仿佛随时会渗出血珠。
死者叫吴三柱,是去年拆除古戏台的包工头。陈默扯下乳胶手套,声音混着雨声,断掌处有整齐的切口,像是被某种锋利的戏刀所伤。他翻开证物袋,里面是半截染血的卷尺,在尸体旁发现的,估计是他的随身工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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苏黎蹲下身,手电筒的光圈扫过傩面的纹路。这张面具雕刻精细,额间的王字与眼角的鬼面图腾,竟与她在老道士手札里见过的记载完全吻合——那是属于戏班武丑的专属脸谱。她突然想起阿水描述的神秘女子,腰间悬挂的铜铃与此刻死者颈间的红绳,似乎有着同样的磨损痕迹。
你看这个。陈默掀开死者染血的衣襟,后腰处赫然烙着个槐树形状的胎记,和周德海尸体上的印记一模一样。
祠堂的油灯在穿堂风中摇晃,苏黎将拓印的傩面纹路铺在案上。这些从死者面具上提取的图案,此刻正与她从道观废墟找到的残破人皮鼓碎片重叠——鼓面的暗纹竟是用傩面脸谱拼接而成,而每块碎片边缘,都残留着暗红的槐树汁液。
这鼓面的材质......陈默凑近细看,喉结滚动了一下,像是人皮。他突然想起白天走访时,棺材铺老板王有财说过的话:戏班失踪那年,有人听见周家班的戏棚里传出人皮摩擦的声音。
苏黎的手指突然顿在某块碎片上。那上面刻着的不是脸谱,而是歪歪扭扭的字迹:七月初七,血祭开锣。她翻开老道士手札,泛黄的纸页间掉出张褪色的戏票——1993年7月7日,正是戏班最后一场演出的日期。
当年的戏班可能不是失踪,而是被做成了祭品。苏黎的声音发颤,周德海、吴三柱,他们参与拆除戏台,或许是在破坏某种封印。她突然想起阿水描述的神秘女子,那身绣金线的戏服,会不会就是用当年戏班的布料缝制而成
就在调查陷入僵局时,村民们突然在镇口的芦苇荡里发现了可疑人物。那是个穿着戏服的年轻女人,脸上戴着镂空的笑面傩具,红绸流苏在风中飘动。当陈默带人围捕时,女人却消失得无影无踪,只留下满地猩红槐花和半张撕碎的戏票。
就是她!阿水在派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