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章
宋观书的表情看不出喜怒哀乐,他依旧很平静。
“徐友兰还说自从你离开祁家屯以后,就再也没见过你,听说我经常能见到你,还问了你现在过得怎么样。”
盘里鱼肉只剩下鱼头和鱼骨,谢朗将鱼眼睛挖出,塞进了嘴里,嚼了两下就咽下。
“对了,她还跟我提起,祁家屯那个民兵队长王铁山,你应该还记得他吧?”
宋观书点头,“记得,被狼咬死了。”
谢朗拍拍胸脯,“那是我第一次看见死人,还死得那么惨,我九月份到祁家屯,十二月份末刚过冬至他就让狼给咬死了,我只在电视上看见过山里有狼,没想过狼会上村里吃人,不说假话,那次给我吓得,都想让把我爸找关系给我迁回家里。”
宋观书笑了笑,“确实挺吓人,你运气不好,我们下乡很多年才遇见那一次狼,你下乡三个月就遇到了。”
谢朗摇头,“听徐友兰说才知道,王铁山不是个好东西,祸害了不少女知青,要我说叫狼给吃了也算是罪有应得,恶人自有天收。”
“哦?竟还有这种事,那还真是活该。”
正在揉肚子的姜菱觉得这两人好像都在意有所指。
谁也不知道谢朗他是喝醉了,还是没有喝醉,吃完饭站起来时已经醉醺醺。
宋观书主动去前台结账,谢朗踉跄着向前,“说好了我请客,怎么能让你掏钱。”
老板也见惯了醉鬼抢着付钱的场景,笑呵呵地问,“两位,您看是谁买单呢?”
宋观书已经掏出了钱,“我来。”
要说这小饭馆虽然菜价偏贵,是国营饭店价格的两倍,却有一点好的,不用粮票肉票,只收钱。
这要是算下来,是比国营饭店要划算。
看他喝完酒之后走路都费劲,姜菱怕他在摔死在路上,或者晚上在马路上躺一晚上。
现在虽然已经零上,在外面躺上一夜冻不死却能冻坏身体。
姜菱就说,“咱们把谢朗送回去,别让他半路出事了。”
宋观书没说不好,只问,“你很关心他?”
姜菱白他,“废话,万一出事让咱赔钱怎么办。”还得在日化厂工作呢,还指望着谢朗给魏明添堵呢。
谢朗抖着手蹲下给自行车开锁,没听见这两人的对话。
姜菱皱眉看着谢朗骑上自行车,这人走路都走不了直线,他真的能骑自行车吗?
姜菱提议道,“要不咱们走回去吧。”
走路摔倒总比骑车摔倒强,至少恢复得快。
谢朗摆摆手,“我没事,我能骑。”
话音刚落,不知是为了证明,还是确实脑子不大清醒,他一溜烟骑远了,没管身后俩人。
姜菱赶紧拍了拍宋观书的背,“快跟上。”
把谢朗送到了他们家楼下,目送他上了楼,两人沿着原路返回。
不知道是那一段路有钉子还是什么,骑到半路,宋观书突然转头跟姜菱说,“后车胎没气了。”
姜菱就坐在自行车后座上,一开始还以为这人是讽刺她胖,很生气地想骂回去,慎重起见她低头看了眼,就发现自行车后面的轮胎瘪了。
这明显不是被她压的,是被尖锐物体刺中,导致漏气。
“天杀的,是哪个人这么缺德,在路上扔钉子。”姜菱看他,“那怎么办?”
宋观书示意她下来,“走回去吧。”
走回去至少半小时,夜里温度低,姜菱搓了搓胳膊,不大情愿从自行车后座跳下来。
这时期的晚上无论哪个地区都没有夜生活,娱乐活动少,大家睡得都早,八点钟早就上床睡觉了。
倒是家里有电视的人家,上床的时间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