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章
裹了,丢乱葬岗去。他淡淡地吩咐侍卫,没再看我一眼。
意识消散前的最后一刻,我听见他对外宣称——是我在狱中发了疯,亲手杀了朱纯。
好一招借刀杀人,借我的名头杀他的人。
3
再醒来时,已是黄昏。
欧阳译单手支着额头,眉头紧锁,听到我声音,他急忙睁眼。
醒了还疼吗
我没事,就是有些虚弱,养几天就好了。
也就是你胆子大,拿自己的性命开玩笑,若是你喝下去的是真毒酒......
好了我打断他,不是你在吗,我自然放心。
欧阳译不知道的是,就算是真毒酒,我也不会有事。
从小我就和师父走南闯北,什么毒物没见过,早就练就了百毒不侵的体质。
这件事除了师父之外,没有人知道,我也不会让别人知道。
我讨厌把命运交在别人手里,哪怕他现在是我的盟友。
既然是假的,你面色为什么还这么苍白欧阳译担忧地看着我。
做戏做全套嘛,总不能惹人怀疑。好了,现在我更关心的是——我强撑着身子坐起来,欧阳译急忙扶住了我。
我睡了几日计划如何了
三日了。他嘴角微扬,露出一丝罕见的笑意,公主痊愈了,皇上龙颜大悦。
他顿了顿,又补充道:至于魏凌几——听说他在府里砸了一整套茶具,连最心爱的砚台都摔了。
我扯出一抹苍白的笑:真可惜,没能亲眼看见他那张脸。到手的功劳飞了,他怕是连觉都睡不安稳。
欧阳译替我掖了掖被角,动作轻柔得不像个征战沙场的将军。
你现在该想的是养好身体,而不是他。
我点点头应了一声好,目光落在他曾经残疾的左腿上——如今已经能正常行走,只是偶尔还会习惯性地拄一下手杖。
欧阳译,我轻声道,谢谢你。
他愣了一下,随即失笑:该说谢谢的是我。如果不是你,我这辈子都只能当个瘸子。
夕阳的光映照在他的侧脸上,那是一道从眉骨延伸到下颌的伤疤,是他为掩护临阵脱逃的魏凌几留下的。
4
记忆如走马灯闪过。
初见魏凌几时,他满身血污躺在草丛里。
为了救他,我采药的手被荆棘划得鲜血淋漓。
师父摇着头叹气:栖竹,来历不明的人救不得啊......
可我还是把他背回了家。
当他擦净脸庞露出清俊的眉眼,当他用树枝在沙地上画出山川河流,当他将山茶花别在我鬓边时——十六岁的赵栖竹,把整颗心都捧给了他。
临行之时,师父的房门紧闭。
魏凌几从身后拥住我:别伤心阿竹,师父他老人家就是一时舍不得你,等他想通了我们再把他接过去。
魏凌几将我带去了京城,刚到宅子,他就开始忙前忙后地筹备婚事。
凌几,我们才刚到京城,该好好歇息几天,为何如此着急
魏凌几拥着我:因为想早些娶到阿竹啊,想早些看到阿竹穿上新娘装的样子。
我心里乐开了花,甜滋滋的开口:好,都听你的。
成亲前一晚,我去找了师父,师父还是不愿意见我。
我跪在青石板上磕了三个响头,拜别了师父。
谁曾想再见时,师父瞪着眼睛躺在血泊里,手中攥着半片衣角。
我又怎会不认识,那是我亲手缝的。
5
我在后院葬了师父,泪眼婆娑回到家。
魏凌几看到我这样,急忙迎过来问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