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的动作很稳，第一圈的时间，嗯，一分四十二点一三七……一个中规中矩的成绩。”

    “天哪，抱歉，我在说什么，中规中矩？X从来都不是这样的性格！”

    “我们看到第二圈X熟悉完毕，明显加速——漂亮！非常好！”

    “不愧是我们的X！”

    场边的的休息区域，教练与车队经理人目不转睛地看着X的发挥，时不时低头交谈些什么。

    连霄一驶上赛道，姜南雨不由自主地被气氛感染，同所有人一样站起来，仰首翘头，可他又实在腰酸腿软，只好斜斜地倚着墙边的小桌子。

    他听不懂解说员的F国语，但主办方会为每位选手安排伞妹，X这次特地提前向主办方提出要求，安排了一位懂一些A国语的伞妹过来。

    小姑娘同样穿着车队黑红色的短袖，下摆扎起来露出了小细腰，白色百褶裙下是一双笔直的长腿，一对儿双马尾晃啊晃的，青春洋溢，雀跃又认真地给姜南雨做翻译。

    “你是X的男朋友吗？”她用带了一些口音的A国语与姜南雨交流，大眼睛扑闪扑闪，完全就是近水楼台先得月，来吃选手的第一手瓜了。

    姜南雨不知道该怎么回答，他现在还是有些无法坦然面对他们的关系，可想着连霄可怜巴巴的眼神，终于还是道：“或许会是。”

    小姑娘激动地捂着嘴巴，小跳了两下。

    口袋里的手机忽然震了震，姜南雨拿出手机，是连誉打过来的电话。

    他犹豫了一下，走到一旁角落，接通了放到耳边。

    连誉的声音很轻缓，像是生怕惊扰到他：“南雨，你陪连霄去了比赛现场吗？”

    “……嗯。”姜南雨回应。

    他对连誉的感情可能更复杂一些，毕竟在他的认知里，“连誉”是真实陪伴了他最久的人。

    这一个“嗯”字隐含了太多的含义。

    连霄哄好他了吗？他对连霄放下芥蒂了？

    是了，连霄本就不是那个最过分的人。

    那么，他呢……

    一时无言，连誉忽然有些不敢发问。

    不曾想姜南雨笨拙地、结结巴巴地接上了话题：“你、怎么知道的？”

    连誉不禁莞尔。

    姜南雨就是这个世界上最心软的小笨蛋。

    “我在电视直播里看到你了。”

    姜南雨抬起眼，看见满场扛着长枪短炮转的导播、和半空中飞舞的无人机，心中了然。

    “……不来现场看吗？”姜南雨刚问完，就又止了话音。

    是因为他在这里吗？连誉知道他现在不知该怎么面对他，就干脆给彼此留下了空间。

    姜南雨心中闷闷的。

    “别多想。”连誉轻笑了一下，道，“嗯……是外祖父外祖母，他们不喜欢见到我去看连霄的比赛。”

    姜南雨愣了一下：“为什么？”

    正在这时，赛道上发出一阵巨大的噪响，姜南雨一个激灵，休息区域的人却见怪不怪，伞妹还转头安慰他，让他别怕，只是有选手滑出赛道了。

    这在赛场上太常见了，姜南雨忽然想起了那天安颂对他说过的话。

    姜南雨很轻地对着手机问：“你也喜欢赛车吗？”

    他想到了加缇雅给他看过的那张照片，被弟弟哭着抢走了一套校服的是哥哥，可生着闷气还要给弟弟举着抽纸让他擦眼泪的，也是哥哥。

    然而连誉在电话那头笑了下，像是没有放在心上。

    “南雨。”他慢声道，“并不是所有喜欢的，都一定要得到。”

    “赛车……或许小时候喜欢过吧。”

    他的声音放得平淡而自然，姜南雨却依旧敏感地捕捉到了那一点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