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有点烦，原本是打算装作睡了不接电话，但是想到后面自己的计划少不了他配合，只好捏着鼻子接通。

    “你要卖掉那套公寓？”

    不等她说话，男人质问的声音劈头盖脸砸下来。

    文苡双一愣，随即想起来白天清点自己手头的现金，离一千万还是有不小的距离，就把那套宁长安送她的公寓挂出去要卖掉。

    “怎么？”

    对面男人气息一滞，提高音量：“怎么？！那是我送你的公寓！你不经过我的同意就卖掉？谁给你的权利？”

    文苡双一脸莫名：“不是送给我了吗，那不就是我的东西，我想怎么处理是我的事情吧？”

    宁长安明显被气得不轻：“送你的就是你的了？脸还不是一般的大，消息撤掉不许卖，不然我就找律师追回公寓。”

    文苡双不可置信：“宁长安！你要不要脸？你送人的东西还要回去？”

    对面冷嗤一声：“我送给你是让你住的，不是让你卖掉，能不能不要有这么low的行为，把别人送你的东西变现，实在是没有教养，文家就是这么教你的是吗？”

    文苡双气得脑袋发晕，胸口剧烈起伏，可是她没有办法理直气壮去反驳。

    这公寓市价至少九百万，如果能折现的确是一笔不小的数字。

    不过回头想想这三年，自己住在宁家老宅，跟那个难缠的婆婆朝夕相处，只是算精神折磨，她也是付出不小的代价了。

    于是她故意发出嘲弄的笑声：“堂堂奕禾国际集团，宁董事长的夫人，需要用钱还得卖房子才能筹齐，当你宁家的媳妇居然这么寒酸，宁家就是这么教你的吗？”

    那边宁长安气得不轻，那股冷意似乎都透过信号传染过来。

    文苡双裹了裹被子，初春的夜晚还是太冷了，她感觉自己的被窝里躺这么久还是凉飕飕的。

    那边半天没说话，文苡双反击完又觉得无趣，正打算挂断，自己的手机短信“叮”了一声，正要去看，就听男人冷冷道：“用钱不知道跟我说？”

    文苡双嗤笑：“我只是你用来对外立人设的工具罢了，哪里敢问您要钱。”

    宁长安的声音十分不耐烦：“阴阳怪气什么，不会说话是不是？”

    文苡双正要说话，却听见稍远一点，一个熟悉的女声甜蜜蜜地叫人：“宁哥哥，我洗好了，你要去洗吗？给你放好热水了。”

    她下意识去看手机的时间，23:47。

    大半夜的，孤男寡女同处一室，轮流洗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