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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4章
生二人目光交汇,苏老师根本来不及说什么,后头,酒气熏天的二叔拎着砖头。

    孙晚秋让苏老师快走。

    苏老师一个教书先生,真打起来,一有辱斯文,二也不是对手,他匆匆骑上摩托,消失在暮色中。

    院子里,二叔还在骂骂咧咧,孙晚秋冷眼看着他,这里连空气都是贫穷愚昧的,爸喝酒出了事,没有人会吸取教训,二叔还在继续喝。

    “你把老师引家里干啥?想干啥?!”李彩霞在皮革厂累了一天,她买通门卫,拿了更多的皮子回家。

    孙家院墙里,很快响起骂声、哭声。

    晚上,孙晚秋睡在羊圈,地上铺了茅草,只有一床烂棉花套子,被罩都不罩。二叔想的法子毒,不停折辱她,让她断了念书的盼头。如果她坚持,会一直和畜生呆一起。

    羊圈骚哄哄的,几只山羊慢条斯理咀嚼着干草。

    夜深人静,她才把手电筒掏出,看展颜的信。

    等看完信,孙晚秋从茅草堆里爬起来,悄无声息离开了家。

    夜很冷,远远的,有狗吠声传来,道旁白杨树早被隆冬剪光了叶子,在寒星下,黑黝黝的,土色新鲜的坟头,在田野里也成了黑的。

    孙晚秋仰起头,透过犬牙交错的枝干看缀在夜幕上的星子,那么高,那样亮。她很快适应了黑暗,人冻得发抖,但她知道走路会暖和起来的。

    那三百块钱,被妥帖地放在小袄的兜里。

    大地的轮廓,山的轮廓,都是她熟悉的,她好像又回到了初中上早自习的清晨,也是这样的黑。

    猫头鹰在叫,乌鸦扑棱棱飞过去,她听见它扇动翅膀的声音。路上一个人都没有,一个车也没有,有的,是黑色的冷,漫天的星光,那么广袤的天地里,就她一个人的身影,融在夜色里,像是被吞噬。

    孙晚秋走到米岭镇时,秋衣湿透了,她赶上第一班发往永安县的乡村巴士。

    这个时候,已经临近期末考。

    彼时,元旦刚过,城里张灯结彩的氛围还在,一中的教室里,联欢会的窗花格外喜庆,会一直保留。

    人们开始陆续准备年货。展颜主动往家里打了个电话,她得为过年打算。

    是陌生女人的声音。

    “喂?你找谁?”

    女人粗声大气,话说着,有婴儿的哭声传来。

    展颜一时呆钝,以为自己打错,那头,女人已经在喊,“有庆,看看儿子是不是拉了。”

    她一下把电话挂掉,重重的,像是又冤又气。电话卡攥手里,卡的肉痛。

    复习迎考,人人都忙,她晚上回寝室也很少和人闲聊,不是在背文言文,就是在记单词,等熄了灯,在走廊昏暗的过道里靠墙看书。还在洗漱的女生们,从她身边经过,总要多看几眼。

    就是这个时候,流言不知从哪里冒出,传她与贺图南是同父异母兄妹,有钱人包二奶,中学生都知道。

    流言之所以为流言,就是为它不可考,偏又带点灰色的影子,不知打哪儿来,但注定要传往四面八方。

    连办公室老师都听说了,翘着腿,说起贺图南家中光景,那样有钱的人家,有些桃色新闻,或闹出私生子,这种非常不名誉的事,倒不稀奇。只不过,发生在贺图南家里,令人扼腕。

    贺图南知道时,是寝室长大嘴巴忍不住说出的。

    “你听谁说的?”他惊怒,眼睛刀身一样雪亮,一身冷汗。

    徐牧远喝住寝室长:“没证据的话,瞎扯什么?”

    寝室长无辜说:“我去办公室拿试卷,几个老师都在那议论。”

    贺图南眉心乱跳,看了眼徐牧远,两人打架后,不如从前亲密,却也没有刻意疏远,此刻,眼神一碰他就知道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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