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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6章
不肯说,别人就不当问。可要是想说的,只是期待别人来问呢?

    她拿不准,有些犹豫。

    这时徐牧远的电话打进来,挂掉后,贺以诚告诉展颜:

    “你图南哥哥病了,一个人在公寓,我去看看。”

    她嗯了声,刚才聊的一下断了,空在那,变成贺以诚找外套,换鞋子,这是要出门。

    等他抓起玄关上的车钥匙,她说:“我跟您一起去吧。”

    贺以诚也没什么意外的表情,带着她,开车到贺图南的公寓,展颜是第一次来,此时,天上一轮好月亮,正跟城市灯火争辉。

    门要输密码,贺以诚按了几个数字,她在一旁看得清清楚楚,心跳了跳。

    屋里,贺图南换过了姿势,他仰面躺着,搭了半边毯子。刚才跑卫生间吐了一会儿,胃里空空,他自己也受不了那个味儿,含了几下漱口水,呛到又是一阵咳。囫囵换件卫衣,长裤,就这么点儿功夫,他觉得自己要崩塌了,卧倒时,整个人像往什么地方坠落。

    展颜从没见他病容,进了门,遥遥看两眼,觉得他睡很熟。贺以诚换了鞋,走过去,弯腰摸了摸他额头,贺图南觉得一阵凉,药劲正慢慢上来,又醉着,眼皮撩得费劲:

    “爸?”

    “怎么回事?好好的怎么发烧了?”贺以诚印象里,他从小就很少生病的,许是累的,这段时间跑得厉害。

    发烧哪有什么道理可讲,人吃五谷杂粮,天有阴晴风雨,要病要死,都是常事。贺以诚只是觉得,他这体质,从前在香港也没听说生病,当然,他生不生病,确实没人知道。

    “吃药了吗?”

    贺图南鼻子里拖出一声,应了。

    “吃饭了吗?”

    “吐完了。”贺图南头疼得很,跟被刀劈了似的,一阵阵的,他想,你来做什么呢?我只想睡觉,他甚至觉得有些烦,是真烦,他烦的时候只想自己待着。

    翻来覆去,也就这么两句陈词滥调,他又不是小孩子了,贺图南昏昏想着,心里更烦,他翻个身,背对着贺以诚,毯子就掉了。

    贺以诚捡起来,给他盖上:“吃点皮蛋瘦肉粥,肚里没饭不行,好的更慢。”

    说着,似乎想要扶起他,“去屋里睡吧,这儿能舒服吗?”

    贺图南下意识甩动了下肩膀避开那只手,完全无心的,一点预谋都没有,就是他碰了他,那个动作就跟着出来了。

    贺以诚心里有微微的裂缝,他察觉到了,说:“那就先躺这儿吧。”他知道,儿子对自己的抵触非常本能,他的手,也就刚挨到肩膀,贺图南似乎不需要任何人关心。

    本来也没多大点儿事儿,就是感冒发烧,春天里,这么着的人多了去,诊所里清一色挂水的。

    展颜一直看着父子俩,屋里冷呵呵的,三月底了,北方的春倒现过几次身,柳条绿了,袄也脱了,一场冷空气,春又忙不迭跑了。

    冰箱几乎是空的,只有些鸡蛋面包鲜奶,那还是他小时候的饮食习惯。煎个蛋,喝袋奶。他那时也算可爱,穿着洋气,拿着枪像个骄傲的小公鸡,到处耀武扬威,爷爷姑姑最宠他。也不知道从什么时候开始,他大了,男孩子大了就不该得宠爱的眼神,他得变成一块铁,一根柱子,一面墙。

    贺以诚慢慢把冰箱合上,下楼去买东西。

    沙发上,他呼吸时轻时重,发了点汗,额头碎发湿漉漉的。展颜一直站门口的,等贺以诚出去,她穿上刚才那双拖鞋,无声靠近几步。

    他肩膀这么宽的吗?以前没注意,这会儿立着,衣服下头稍稍凸起的应该是肩胛骨,随着呼吸,一动一动的。

    她把毯子往上扯了扯,贺图南都没回头,闷闷地说:

    “别动我,让我睡会儿行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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