啪——！”

    “我这不是毁了人家的一生吗！都怪我啊！”

    “啪——！”

    “她只是好好的走夜路，是我畜生，是我混蛋，是我脑子抽了非得对人家下手啊！”

    说着、打着的同时，胡金明还用双膝跪地的姿势，以膝盖前行到行李箱边上，对那满箱子人民碎片“咚咚咚”地连嗑好几个响头：

    “我对不起你啊！我自首，我认罪！我这就去领花生米，到下面再给你好好赔罪，任你处置！”

    周川白：0o0？

    饶是他脑子再迟钝，这会儿也反应过来了。

    他下意识地看了眼林彦，从兜里摸出一个亮闪闪的银手镯：

    “你叫什么？跟我们回一趟刑侦大队吧。”

    胡金明立刻并拢着抬起双手，十分积极主动的递到了周川白的面前：

    “治安蜀黍，我，我叫胡金明，我认罪，我全招，这个女孩是我害死的……”

    “我当时喝了点酒……”

    周川白看着涕泪横流、脸颊高高肿起的胡金明，让他这副样子给弄得又气又笑，唇角极浅的扯了扯，声音却冰冷下来：

    “行了，跟我回审讯室再好好交代吧。”

    人刚被周川白和林彦半拖半拽的从地上薅起来，周川白的电话就响了起来。

    他单手接起电话，随手就按了个免提，周佑民的声音便清晰传来，在河边的春风中飘然回荡：

    “你在干啥呢？指挥中心说你疑似殴打报案人？”

    “没有，报案人……呃，他大概率也是犯罪嫌疑人，我现在带人回去审一下，你派人过来把现场的尸体清理一下带回局里。”

    周佑民沉默片刻，缓缓地吐出一个字：

    “……行。”

    即便坐上林彦从顾文霆那“借”用的急救车，胡金明的情绪也还是没有缓过来，始终在抽抽噎噎的哭着，嘴里念念有词。

    要不是被银手镯限制了行动，他恐怕得让自己那本就猪头一般的大脸雪上加霜。

    但被带进审讯室、结结实实的拷在审讯椅上的时候，胡金明忽然就“清醒”了过来。

    他呜呜咽咽的哭声戛然而止，混沌不堪的大脑也瞬间清明。

    胡金明感受着脸上火辣辣的痛楚，低头看了眼手上的银手镯，被泪水模糊的眼睛缓缓睁大。

    “嘶——”

    理智回笼的这一刻，他是真的想给自己一个大耳刮子。

    他刚刚都在干什么啊！！

    那些话是能说的吗？

    生无可恋的抬头看了眼周川白，胡金明有些沙哑的声音中满是颤抖：

    “那个……治安蜀黍，我……我刚刚犯精神病了……”

    周川白轻哼一声，抬手指了指自己胸前的执法记录仪：

    “知道这是什么吗？”

    “你之前在沂桥河边的表现，已经全都被录下来了，你最好老实交代！”

    “坦白从宽，争取宽大处理是你唯一的出路！”

    胡金明闭了闭眼，虽然他已经在拼尽全力的去回想，自己为什么会突然脑子一抽，几乎把所有犯罪事实都交代出去了，但结果却一无所获。

    他只记得一片璀璨的金光兜头照了下来，他心中的愧疚和恐惧感就如同滔滔江水一般，顷刻间就将他整个人完全裹卷……

    明明他人还好好地站在地面上，依然可以自由地呼吸新鲜空气，但在那会儿，他就是觉得……只要死者不原谅他，他就会溺水窒息而亡。

    到底是咋个回事啊！！

    他是在看到谁之后，才感觉万丈金光迎面照来的来着？

    “始作俑者”林彦当然没有去审讯室里面对胡金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