重物坠落的巨响从五楼阳台传来，激起的灰尘还没散去，围观的人群已经聚集。救护车尖锐的警笛划破夜色，为这个普通的夏夜添上一抹不安。

    我站在人群外围，看着医护人员忙碌地抬起那个砸在地上的人形。血色在白色床单上晕染开来，像一朵在雪地里怒放的红梅。

    有人在小声议论。

    那不是曹宇吗刚从省城回来的那个。

    听说前段时间刚和女朋友分手。

    活该，谁让他当初那么对张莉。

    张莉这个名字刺得我心口一疼。五年前，我和她坐在同一间教室，我在后排偷看她的背影，她的目光却从未落在我身上。

    那时的曹宇还不是如今的金融才子，只是一个来自小村庄的腼腆男孩。而她，始终是最耀眼的那颗星。

    五年过去，物是人非。而今夜，那个曾经让全校女生心动的男人，就这样从五楼坠落。

    我不知道自己为什么会出现在这里。或许只是命运的捉弄，让我见证曾经那个让我嫉妒的人的落幕。

    救护车呼啸离去，围观的人群也渐渐散开。我的手机震动起来，屏幕上的名字让我呼吸一滞。

    张莉。

    许久不见的名字突然出现，仿佛冥冥中自有天意。

    凌云，听说曹宇出事了，是真的吗

    我听出她声音中的颤抖，五年过去，她依然放不下那个男人。

    是的，刚被送去医院，情况不太好。

    电话那头沉默了片刻，然后是一声微不可闻的啜泣。

    能告诉我是哪家医院吗

    我告诉了她，然后问道：你还在乎他

    她没有回答，只是匆匆挂断了电话。

    夜风吹拂我的脸颊，带着夏夜特有的闷热。我站在原地，望着那个曾有人坠落的地方，心中五味杂陈。

    也许从始至终，我只是一个旁观者，见证他们的爱恨情仇，却从未真正参与其中。

    ***

    白色的病房里，消毒水的气味刺鼻得令人窒息。

    我坐在病床旁的椅子上，看着躺在床上昏迷不醒的曹宇。他的脸上布满细小的伤痕，曾经俊朗的五官被纱布和淤青掩盖。

    医生说他很幸运，坠落的过程中被四楼的晾衣架缓冲了一下，虽然全身多处骨折，但暂时没有生命危险。

    病房的门被轻轻推开，一个纤细的身影走了进来。

    是张莉。

    五年不见，她比记忆中更加成熟，却也多了几分憔悴。她的目光先是落在病床上的曹宇身上，然后才注意到一旁的我。

    凌云你怎么在这她的声音透着惊讶。

    他没有家人在这座城市，我是第一个赶到医院的人。我平静地说道，心中却涌起一阵苦涩。即使过了这么多年，我依然无法对这个女人保持冷静。

    她点点头，将手中的花放在床头柜上，然后在床的另一侧坐下。

    医生怎么说

    暂时没有生命危险，但还在昏迷。

    张莉轻轻叹了口气，伸手想要触碰曹宇的脸颊，却又在半空中停住，最终收了回去。

    他为什么会从阳台上掉下来她轻声问道。

    不知道，有人说他是喝醉了，有人说他是自杀。我耸了耸肩，我只是听到声音赶过去的路人。

    自杀张莉的眼中闪过一丝恐慌，他为什么要自杀

    我没有回答，只是看着她的反应。五年过去，她依然关心着这个男人，这让我心中涌起一股说不清道不明的情绪。

    你们分手多久了我问道。

    张莉微微一愣，似乎没想到我会这么直接。

    五年了。她低声回答，自从大学毕业，他去了省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