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算心平气和地接受了这个住所。

    最重要的是，诺克斯喜欢这里。

    床边立着一个巨大的玻璃鱼缸，几乎横亘整个卧室，看上去就像一个奇异的屏风。

    水是浑浊的绿色，里面空无一物。

    气温不算冷，艾文就没有急着穿上衣服。

    他动作笨拙地下床，一脚踩到了半块湿漉漉的鱼头。

    鱼的血和内脏残片滲进褪色的地毯里，发出浓重的腥味，艾文把毯子卷起来，直接从二楼窗口扔了出去。

    不用担心砸到行人。

    在这样带着海水咸味的浓雾里，没有人敢出门。

    “诺克斯。”

    艾文叫道。

    他身上有点黏糊糊的，刚刚的动作让诺克斯昨天射进他身体里的东西缓慢地顺着大腿淌下来，这让艾文感到一丝羞耻。

    他一旦羞耻，脚趾就紧张地在木质地板上蜷缩起来。

    没有人回答。

    老旧的电扇片嘎吱嘎吱响着。

    艾文把电扇关了。

    他沿着地上残留的鱼鳞和血迹往浴室走，一路上有点不安地缩着单薄的肩膀。

    雾很重，惨淡如死尸的眼白。

    天空阴沉沉的，他公寓的走廊没有窗子，于是越发显得光线暗淡。

    远处的街道上，似乎传来了诡异的带着水声的低语。

    艾文有点瑟缩，他小声又叫了一次：“诺克斯。”

    这是他男朋友人类的名字，而诺克斯远古的那个名字是人类的发音器官无法呼唤的。

    艾文希望今天诺克斯能够更接近人类一点…起码表现得更接近人类一点。

    浴室里传来湿润、低沉并且粘稠的声音，伴随着咀嚼的回音和震颤的嗡鸣，如同翻搅地狱之河发出的声响。

    艾文打开了浴室的门，被水汽扑了一脸。

    没等他看清其他的东西，一只滑腻的触手就搭上了他的脚踝。

    他只来得及短促地惊叫了一声，就被拖进了浴室。

    随即，第二条、第三条触手覆上他的胸膛和腰腹，把他卷进触手的包围里。

    诺克斯完完全全变形了。

    它的六只眼睛都彻底变成了猩红色，紧紧盯着艾文苍白俊秀的面容。

    浴室在他力量的影响下变得像一个海底岩窟，周围都是水迹和残缺的鱼骨。

    艾文挣扎了一下，立即被触手不满地捆紧了，然后诺克斯凑上来，直接把口器探进艾文的嘴里。

    “不…唔！”艾文的声音被堵住了，他被这突如其来的侵入哽得眼角泛红。

    口器把他的嘴塞得满满的，一面还舔吮着他的舌头，无法咽下的唾液随着翻搅从唇角流下。

    诺克斯口器周围的触角热切地盘桓在艾文的面颊和脖颈上，留下发亮的水痕。

    这简直像个激烈过度的舌吻。

    艾文嘴里都是诺克斯的味道，他头皮发麻，浑身都在打颤，被动地回应着，随后含糊地呻吟了一声，伸出发软的手臂搂住了这个浴缸里的怪物。

    诺克斯感受到了他的顺从，用意识给他发送了一个交配的信号。

    这不是任何语言，而是直接把性爱的概念放进了艾文脑海里。

    这种意识投射是它这个形态下最常用的交流形式，是给仆从们最直白的命令。

    除了艾文，所有直面这种精神信息的人类都陷入了癫狂。

    直达精神的暗示如同电流，从艾文的后颈一路窜到脚尖。

    他的身体恐惧而期待地收紧了。

    诺克斯没有放过他，反而把他的双手捆在了身侧，阻止了他羞惭的蜷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