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2章
谢九尘问:“是因为方短吗?他说了什么?”
从前赵??藏着掖着的时候,他总想知道得更多,可赵??决定坦诚了,谢九尘又退缩了。多么矛盾的事情,他想往前,又想退后。
“方短不重要,方短说了什么也不重要。”赵??抿了抿唇,“你若不想听,也没事,吃完饭,我送你回去。”
谢九尘道:“……不,我想听的。”
热气腾腾的饭菜上来了,赵??道:“先吃饭。”
谢九尘心不在焉地吃了顿饭,他一直夹最近的那道菜,也不知道吞进肚子里的到底是什么。他想着可能还在谢府门前的方短,他想着与往常不一样的赵??,他想着赵??的过往,他想着……
赵??给他夹了块排骨,打断了他的思绪。
谢九尘道:“多谢。”
赵??又给他夹了一个鸡腿:“别光吃菜,吃点肉。”
谢九尘轻轻地“嗯”了一声:“你也吃。”
心不在焉的何止是谢九尘?赵??同样坐立难安,他活到这个地步,除了银两,已经没什么可失去的了。
名声算什么?外人算什么?他根本就不在意。可他无法不在意谢九尘的看法。等他将自己的过往都抖出来之后,谢九尘会怎么看他?赵??不敢想象,却又忍不住不想象。
但箭在弦上,不得不发。赵??不可能让谢九尘从方短口中知道那些事情,他要亲口揭开已经结痂的伤疤,无论结局是好是坏,他都认了。
二人各怀心思吃完这顿饭,赵??带谢九尘回到房间,点燃蜡烛。灯芯吐出红彤彤的火舌,将黑暗轻轻推得远了些,火苗将白玉桌照得油亮,像是陶瓷上刷了一层釉红。
赵??只点了两个蜡烛,他不想让屋内太亮,怕泄漏心事,怕目光晕朦,这样就很好。
谢九尘与赵??相对而坐,中间隔着煌煌蜡烛,和驱散不开的夜色,却颇有些“家人闲坐,灯火可亲”的滋味。
谢九尘突然侧过头去,目光落到墙壁上挂着的画上。
那是谢九尘画的“聚宝盆”图,他知道赵??爱财,画什么都不如画聚宝盆好,所以他就画了一幅送给赵??。
他画画的水平可比赵??的水平要高,这幅聚宝盆自然也比赵府厅堂里挂着的要好,赵??说,要换掉厅堂上的那幅,被谢九尘阻止了,他说,如果是这样的话,那就不送了。
于是赵??便将这幅画挂到了房中,不知是睹物思财,还是睹物思人呢。
赵??摩挲着墨绿瓷杯的边缘,缓缓开了口:“我父亲名叫赵壶,母亲叫刘丽龄,我的原名是赵瘟,瘟疫的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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59-65章为小赵的过往。
第59章
赵瘟
刘丽龄早产,赵瘟在她的腹中还不满八个月就出来了。因为是早产儿,赵??出生的时候身体不好,全靠药材吊着一条命,花了赵壶不少银两。
因此,给这个孩子取名的时候,赵壶道:“才出来这么点时间,就花了我这么多银两,真是晦气,就叫赵瘟吧,像瘟疫一样,惹人烦。”
刘丽龄道:“瘟……这多难听啊?”
赵壶道:“你懂什么?贱名好养。隔壁家的孩子还叫贱狗,我儿叫瘟疫怎么了?”
刘丽龄还是觉得不好:“可是……”
赵壶暴躁地打断了妻子:“没有可是,他就是赵瘟,他只能是赵瘟。”
刘丽龄不再说什么,现在孩子还那么小,赵瘟就赵瘟吧,等以后他长大了,觉得名字不妥的话,再去改吧。
刘丽龄与赵壶相识的时候,赵壶还是个英俊风流的公子,赵家虽然算不上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