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2章
“不好说,毕竟人心难测。”霍振飞拿起车钥匙,一条腿已经踏出门槛,又收了回来,“可能他长得和大伯最像,在爷爷心里不知不觉就把他当成大伯,也可能觉得年轻的时候对他有亏待,或者其他什么原因……我觉得人是有天赋这种东西的,霍念生就是老天爷追给着他天赋那种人,如果当年好好培养,他可能跟现在大不相同。不过,说这个也没什么意义了。”
陈文港陪霍予翔在客厅地毯上拆模型包装,他们把那个木制的八音盒拼起来。
江彩也兴致勃勃加入进来,一时间沉浸其中,几乎忘记时间。
与此同时,律师当着众人的面,宣读了霍恺山的遗嘱。
下午六点多钟,陈文港正思考有小孩的情况下,再点一顿外卖还是亲自做饭,门铃响了。
霍念生风尘仆仆进了门,摸着他的头发,情意绵绵往唇上吻:“宝贝儿,有没有想我?”
陈文港莞尔:“提醒你,你的小辈都在呢。”
说曹操曹操跑过来:“堂叔!”
霍念生任霍予翔搂住腰,勾了下唇角:“哦,你来我家干什么?”
“我……”
“行了。”他说,“快下去吧,你爸在楼下等你。”
霍予翔依依不舍,扭头看看地毯上一堆零件:“我明天还能来吗?”
霍念生讲了意义不明的一句话:“那要看你爸放不放你来了。”
陈文港带他坐电梯下楼,霍振飞在地下车库里等儿子。
这是一天之内两人第二次见面。
陈文港依然平静温和:“怎么样了?”
霍振飞开车门下了车,当着他的面搓了把脸。
作者有话说:
治丧委员会是比较高规格的人才有的,这里稍微参照了赌王去世的流程
第98章
第98章
人都下去了,公寓偌大的空间里就只剩下同父异母、看起来八竿子打不着的一对兄妹。
单独面对霍念生的时候,江彩不由紧张,她自己都没意识到自己站了起来:“呃……”
霍念生把黑沉沉的西装外套脱了,随手挂在门口,淡淡看她一眼。
“怕什么?我又不会吃人。”
他是这间公寓的业主,旁若无人走向吧台,江彩扭头觑着霍念生,看着他打开玻璃柜门,挑挑拣拣,拿出一瓶棕色的酒,往玻璃杯里倒了一杯,然后又弯下腰,从小冰箱拿出冰球。
“要么?”
她才回过神,发现他在问自己,尴尬地讪笑:“我还没成年。”
霍念生“噢”了一声,把杯子递到嘴边,似笑非笑:“怎么了,戒了?”
他几乎把“你会听话?”写在脸上,江彩绷直了身体,回答每个字前都要在心里过一遍,过去逃课酗酒自然是家常便饭,她都不记得在这种被管头管脚的日子下,多久碰不着酒精了。
但她更不敢碰霍念生的,怕钓鱼执法:“不了不了,陈哥回来闻到……我可说不清。”
霍念生靠着吧台,笑了笑,目光幽沉地盯了她几秒钟,不感兴趣地移开。
江彩却觉得一股寒意从脊背升起。
住在云顶大厦这些天,总体基调还是轻松的,有吃有喝,不用受气,陈文港除了强迫她温习功课的时候都算和善,甚至有时给江彩一种错觉,也许他们相处的模式可以和睦一些。
但陈文港一离开,这种错觉就全部消失了。
江彩觉得她是傻了才会以为跟霍念生能讲什么血缘亲情。
她对面分明是一头皮毛美丽蕴含危险的野兽,而她是一只猞猁或者狐狸似的小型杂食动物,在对方的地盘上聊以生息,日子姑且过得去,但不跟猎食者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