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见他这副痛不欲生的模样，我只觉得痛快无比，我轻笑几声，一字一句道：

    “裴玄，你一次次弃我于不顾，让我身陷危险之地。

    “将我扔到荒郊野岭只为替沈若薇铺路，偷走我写的诗只为帮她在赏花宴上成名。

    “在宫宴上诬陷我害我被杖责，找人凌辱我的婢女小桃，逼得她不得不自缢而死……”

    想起小桃的惨状，我便觉得滔天的恨意在我胸膛翻腾。

    我红了眼，咬牙道：“这桩桩件件就是你对救命恩人的回报吗？

    “倘若如此，我恨不得没救过你，你这种人，就该死在那年的江南。”

    “我不知道……”裴玄声音颤抖，脸上满是无措，豆大的泪珠颗颗落下，整个人显得破碎狼狈。

    “我不知道，我真的不知道……”

    他想起那天大街上，我被马车冲撞后，将簪子抵在他的胸口，声声泣血说的那句我恨你。

    他原以为我恨的是在危险之际他没有先救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