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章
,而齐世子少年时就是福宁军中的一流剑客。
“嗯,他确实是这个意思。”黄乃明认真地把许平的战书看了两遍,许平的斤两他心中有数,根据情报就算黄希文重伤时,仍然能打得许平险象环生——虽然对方不至于连女人都打不过,但也就是如此而已。
“大概是许平想给我一个当中羞辱他的机会吧,让我在两军前尽情地折辱他,以消除我军的怒火,为自己和他的部下乞活。哼,父亲不让我杀你,我砍下一手一脚还不行吗?”黄乃明心中腾起这个念头,看着手中的战书,脱口而出:“许平,就如你所愿。”
“就如他所愿,”黄乃明抬起头,冷笑着对众人说道:“我自幼练剑,他能有多强能和我比?我就是左手也打赢他了。”
惨败在许平手下,这让黄乃明自感威信受到了很大的损害。
“就算不能全歼顺军,也要让许平付出沉重的代价,要让天下人都知道,我虽然不如父亲,但也是勇敢善战的豪杰,不然……”黄乃明又瞥了内阁特使一眼:“不然父王千秋之后,他们还不得跳到王家头上去吗?”
……
厚厚的大雪,给山东大地披上银装,黑衣黑甲的骑士,骑着马从同样身着漆黑军服的几万大军前驶过,这都是他忠心耿耿的部下,无论遇到什么样的危难都不离不弃。
身体的另一侧,是一片金黄色的海洋,无数写着“齐”字的明黄大旗在空中舞动,一位与黑衣将领身材相仿佛、披着金色战袍的年轻统帅此刻也在检阅军队,那位统帅向部下们挥手致意的同时,北风将他们铺天盖地的欢呼声送来:“王太子千岁!”
在寂静无声的黑衣军一面,没有人向他们的统帅发出欢呼只是默默无言,没有人挥舞旗帜只是任由它们在风中摇曳,有的只是他们坚定热切的信任目光。一面又一面漆黑的旗帜,一个又一个的营,每一个士兵都向他们的统帅行着注目礼。
头顶上,悬停着充满敌意的庞大飞艇,黑衣将领承认自己永远不能理解南方那些忽而唯利是图、忽而忠贞不二的商人,虽然他也认识那个理事会中的很多大人物,其中一些还有着蛮不错的交情;黑衣将领更不能理解为何对手出于何种心态竟会对这些反复难测之人如此纵容,就比如这个两天来一直在头上监视自己的飞艇吧:在这个紧张的时刻,在当然应该一丝不苟的军中,在这种重要的武器之上,拉出了一张巨大的条幅:广东冯氏皮革行,北伐军指定军靴制造商,祝王太子千岁旗开得胜。
装甲营、神射营,劈山营……这些继承着同志理想的部队,每次见到它们旗帜时黑衣将领都能感觉战友们洒下的热血并没有被遗留在战场上——而是还在自己的血管内奔流涌动,赋予他更多的力量。随着第一面鹰旗出现在身侧,黑衣的将领来到了给他最多回忆的一群部下中间,他永远不会忘记多年前的同一天,他第一次检阅这个营时的场面。当时,每一面旗帜都是一样的、乏善可陈的,而现在,这营中每一面队旗都饱含着故事。曾经的插汗王旗,如今也绘上鹰徽,紧握在黑衣将领刚刚经过的那一队的掌旗官手中。
每当这时,黑衣将领除了满腔的豪情,胸中更有一股温柔,就好像是与情人静静厮守时的那种温柔:“这就是我的兄弟们,奋战于中原大地,扬威于塞外大漠,逐胡虏于北地辽东,让百姓安居乐享太平,使藩属得以重塑衣冠……那些以人血肉为食的野兽,不管是躲在高墙之后、万军之中、还是藏身异域之外,他们都会直捣狼巢虎穴,让这些禽兽血债血偿。”江南,那是太遥远的地方,那里的人民是黑衣将领不熟悉的另一种,但在北方大地,孩子们可以被父母抚养长大,夫妻不必担心突如其来的别离,而老人,也可以在儿孙的环绕中,躺在床上咽下最后一口气……至少,大部分人可以做到吧。
突然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