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6章
侦查很难说。
现在一看到祖泽溥的告急信,索尼就愁容满面,自从祖泽溥不顾朝廷的斥责,歇斯底里地般的高呼邓名真的来山东后,索尼就从最开始的怀疑变成相信他的话了——如果邓名没去山东,祖泽溥犯得上为了争功而给自己揽罪过么?尤其是朝廷的第一次斥责已经很明确地告诉他,这份功劳他是别想揽走的。
今天祖泽溥的告急信更有意思,除了继续高呼山东需要援兵外,祖泽溥还突然大谈起议和来,说经过他认真地考虑,中国自古以来就是“有北就有南”,除了蒙古以外南北分治才是普遍规律,而蒙古违背这个可观规律的结果就是只有短命的八十年。
而祖泽溥作为大清的忠臣,当然希望我主江山万万年,因此他决定收回以前那种不切合实际的刚硬态度,转而建议朝廷认真考虑招抚问题——如果原先的条件满足不了邓名,那祖泽溥认为把广东划给邓名也没什么关系,听说那里瘴气很重,不是什么好地方,而尚王爷是朝廷忠臣,再说反正镇南王也没有治权,让他回辽东养老去好了。
“看来邓名是真来了,”索尼揉着自己的鼻梁,对鳌拜和苏克萨哈说道:“遏必隆和李国英到底在干什么呢?邓名都带着主力去山东了,他们却和邓名的一些党羽在江南大眼瞪小眼。”
第26节判断(上)
几年来,祖泽溥一直是坚定不移的剿派,这不但为他赢取了不错的声望,也让众多同样持强硬立场的人对他很有好感。现在突然倒戈,不但不能让持抚议的东南温和派视他为自己人,反倒会让那些原来的同盟军对他心生厌恶,把祖泽溥看成朝三暮四的小人叛徒。
明明祖泽溥无法从倒戈中获得任何好处,但他依旧义无返顾地力持抚议了,那索尼就很清楚他肯定是遇到了极大的麻烦,以致他真诚地盼望着抚议成功。
“祖泽溥怕是认为济南要守不住了吧?”索尼老谋深算地推测起来,现在祖泽溥极力鼓吹招安邓名,显然是担心如果合约不能达成的话,他就会遭遇到极大的危险,比如丢失领地被朝廷治罪。除了这个原因以外,索尼想不出还有什么危险能让祖泽溥不在乎突然转换阵营。
本来鳌拜也认为祖泽溥单纯是在争功,而且在心里还是鄙夷了他一番,再亲的干儿子也没法和亲儿子比,再说康亲王可是姓爱新觉罗的,就算辅政大臣和他关系不是很好,在杰书面前也要老老实实喊一声:“奴才叩见主子”的。这就好比两条狗争夺一根骨头,人可以在边上看着笑哈哈,但狗和少爷抢起骨头来,仆人们可不敢看少爷的笑话,肯定要把狗嘴里的骨头夺出来,然后毕恭毕敬地献到少爷的嘴里,哪怕是表少爷也一样能有这待遇。
不过现在鳌拜也认为索尼的分析没错,邓名多半是在山东登陆了,而祖泽溥在胶水河一战多半是惨败,没准已经把他的督标和山东提标都丢光了,不然也不至于对保卫济南如此绝望,以致不顾一切地哀求朝廷议和。
“现在登州府还有两万大军,包围着于七等乱贼的十几万党羽。眼下邓名已经占领了灰埠驿,正在向青州府进发。”祖泽溥并没有报告青州府的府城遇险,在奏章里除了吹嘘他连战连捷外,还说他已经在青州府城留下了精兵强将,把府城守得是固若金汤。不过这封奏章是祖泽溥回济南以后发出的,所以鳌拜就顺理成章地推测邓名正在向青州进军。
不久前祖泽溥去了一趟青州。如果青州没有危险,或是真的固若金汤,那祖泽溥肯定要在那里坐镇,以向朝廷表示他不畏惧邓名这样的强敌,也算是为胶水河一战的失利承担责任、戴罪立功了——祖泽溥不可能相信朝廷真的相信他打赢了,自古就没有打赢了仗反倒战线会向后退缩的。他的奏章只是给朝廷一个台阶下,给朝廷一个不立刻处罚他的理由。但祖泽溥却是从青州跑回济南上奏,说明他觉得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