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4章
变了,不行,不可以。”
张禹城揉了一把倪路的头发,说:“可以,都吹干了。”
然后张禹城捏住倪路的下巴,又在他唇上亲了亲,眼眸弯弯,“男朋友,我头发还湿着呢,可不可以帮我吹一下?”
连着被偷亲了两下的倪路:“……”
耳朵还红着,倪路就不得不站起来去取他刚回原处不久的电吹风机,等他转过身,张禹城已经坐到他刚坐的那张椅子上,拿着他的记账本一页一页翻看。
倪路顿了一下,还是走过去,插上电,打开电吹风,用手试试温度,这才开始给坐在椅子上的人吹头发。
头发湿的时候还不显,差不多干了才知道张禹城的头发很软,发丝穿过指尖,就如抚上浓黑透亮的上等丝绸。听说头发软的人性格也很软,不像他,头发短的时候发丝一根根支楞起来,即便长长一些了,摸上去仍硬得有些扎手。
倪路用的记账本就是巴掌大很普通的笔记本,有些年头了,从五年前开始记,每一页都记录得密密麻麻,每一笔账单都记得仔仔细细,也很琐碎。
一天一天,都花了多少钱,收入多少钱。
张禹城翻看一会儿发现一件事,在这记账本上,只有别人欠倪路的钱,甚至还有欠钱不还的,虽然不多,多数是几块,十几块,几十块,最多的一笔上百,但加起来绝对不少于一千,可倪路在遇上他之前却从未欠过别人的钱。
因此在看见欠张主席:刮掉车漆欠钱(约五千?待定)。
以及下面一排什么早餐什么晚餐什么飞机票的欠款后,就会显得格外突兀。
再往后一翻,张禹城又看见这么一句:今晚李密、纪鹏云、许健柏请客吃饭,欠李密、纪鹏云、许健柏他们一顿晚饭,有空记得补上。
在电吹风柔和的“呼呼”声中,张禹城问:“你今晚跟原来宿舍的室友出去吃饭了?”
“嗯。”倪路说,“就在南校区的二食堂吃,他们请客,说庆祝我洗脱罪名。”
张禹城:“为什么没有暨辰?”
倪路有些奇怪:“你认识他?”
张禹城:“见过一次面。”
倪路说:“他好像对我有些意见。”
张禹城淡淡道:“哦。”
张禹城又问:“人家欠你的钱你怎么不要回来?”
倪路过了一会儿才回:“问过,有些不承认,有些说过几天。”
说过几天,结果就一直拖到现在。
张禹城笑了一下:“花些小钱,记住这些人不能来往。”
倪路:“嗯。”
张禹城说:“你欠我的钱,一顿早餐钱都给记上了。”
倪路说:“不一样。”
张禹城:“哪里不一样?”
倪路:“我不想欠别人。”
张禹城合上记账本,放回桌子上。
他理解倪路话里的意思,别人欠他数目不多他甚至可以不追讨,但他欠别人,一块钱都要还,因为过不了心里那道坎。
一千块对于家境优渥的张禹城而言,一天零花钱的零头都不够,可今天他却对倪路被欠下不还的这一千多块耿耿于怀。
不爽极了。
相处久了就知道,倪路的抠是因为他有这方面的需要,一边上学一边工作,本来收入来源就窄工作辛苦,同时花费又大,母亲的病,上学的花销,日常开支等等都压在身上,让他只能想尽办法抠,自己苦一点累一点也咬牙坚持,节省下每一笔钱都用在刀刃上。
可偏偏却有人能开口问他借钱,还欠钱不还。
虽然只是些小钱,可反而更能看出一个人的人品。
已经烂在根子上了。
倪路关了电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