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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8章
叹了口气。她不想跟他起什么争执。

    默默地转身往黑漆漆的弄堂里拐,回来的时候,看到章月回拎着盏灯笼在那里等她。

    见到她出来了,他什么都没说,自个慢慢在前头走,刚好能让烛火照到她脚下的路。

    很久很久以前,他们住在田垄边的两间茅草屋里,水房离他们的小屋非常远,晚上要洗漱的时候,总是需要走一段很长很黑的路。

    每个晚上,章月回都提着灯在田垄上等她。

    她裹着湿漉漉的头发,发上的水滴在田间泥土里,催开了那一季勃发的庄稼。

    然后,过了一年又一年,庄稼都枯死了,田也荒了,又有人回来,说这里今秋要十里丰收。

    于是他们重新开始犁地、播种,忙忙碌碌,哪怕心里都知道,这贫瘠的土地再也生不出绿芽。

    这又是一个无眠的夜。

    他们都强迫自己入睡,因为接下来将是连日不停的赶路,纵然躲得过追兵,身体也未必吃得消。

    可南衣清醒极了,无数的过往交替着在她脑海里掠过。

    谢却山现在如何了?应该安全了吧?涅槃计划到底是什么,宋牧川有把握能成功吗?

    这辈子,她是不是再也见不到这些人了?

    而她和章月回,能走到一个什么样的未来里?

    脑中乱糟糟地想着,倏忽间听到门咿呀一声被推开,有脚步声靠近了床侧,空气里掺进一丝浓郁的血腥味。

    黑暗中传来章月回的声音。

    “跟我走。”

    他的声音很急促,南衣听出了一丝异样,连忙披上衣服跟上他。

    章月回从后院牵了一匹马,和南衣两人一骑,悄无声息地离开。

    出了县城好一段距离,南衣才出声问:“发生什么了?”

    章月回沉声道:“我的人里出了叛徒,有人想把我们的行踪卖给岐人。”

    简单一句话,南衣从里头品出了悲凉。

    人心是最不可控的,树倒猢狲散。

    哪怕章月回选了自己最信得过的暗卫来护送,依然有人觉得他已失势,不如另择明主。

    又或者,那叛徒本就是完颜蒲若放在章月回身边的人。

    章月回再也不是那个无所不能、前呼后拥的归来堂东家了。

    南衣终于有了逃亡的实感,事情的失控速度远超他们的想象,在这片土地上,没有人能独善其身。

    她忽然在这一刻彻底理解了谢却山的隐忍,他在用血肉之躯竭力阻止着每一种最坏可能性的发生。

    他们没有一个人敢拍着胸脯说,这时局里有什么万全之策。

    月色之下,马蹄踏过崎岖的山路,暮春的晚风还混着一丝凉意。

    忽然,林中一片惊鸟起,而章月回已经来不及勒缰绳了,马腿被藏在道路两侧的绊马索绊倒,一声嘶鸣,马上的人也被掀翻在地。

    这是一片陡峭的山坡,两人抓不到任何的支撑物,无法控制往下滚的趋势。一时间天旋地转,而章月回死死把南衣护在怀里。

    只觉尘土不断刮在面上,连眼睛都睁不开,只听沉闷的一声,章月回用整个身体撞在一棵古木上,这才让他们停了下来。

    章月回面上吃痛,但未出一声,紧接着山坡上便火光四起,追兵寻过来了。

    暗卫中的叛徒引着岐人的追兵搜过来,只见到沙土地里有一道人滚过的痕迹,却不见陷阱中的两个人了。

    攒动的火光照过去,山坡下是一条湍急的河流。

    ……

    章月回和南衣已经抓着一根浮木顺流而下,寻了一处偏僻的林子上岸。

    南衣已经爬上了岸,却发现章月回扒着岸边的石头,人却怎么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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