出手机，锁屏上果然显示着一长串未读通知。她不好意思地吐了吐舌头：“我调成静音了嘛……这个算法明天就要交……”

    “所以就连晚饭也不吃？”霍阎州打断她，目光扫过桌上空空如也的咖啡杯和半包饼干。

    江晚晚缩了缩脖子：“我不饿……”

    “撒谎。”霍阎州冷哼一声，直接伸手合上她的笔记本电脑，“收拾东西，立刻。”

    “等等！我还没保存——”

    “自动保存了。”霍阎州已经拎起她的外套递过来，语气不容置疑，“三分钟，不然我就把你扛出去。”

    江晚晚撇撇嘴，乖乖起身收拾背包。她知道霍阎州说到做到——上个月她熬夜工作感冒发烧，这位“哥哥”就直接闯进公司，当着全部门的面把她打横抱走了。

    收拾间隙，她偷偷瞄了眼站在一旁的男人。霍阎州今天穿了件深灰色高定西装，衬得肩宽腿长，领带却松松散开，显然是从什么正式场合匆匆赶来的。他的侧脸在办公室冷白的灯光下棱角分明，薄唇紧抿，透着一股不悦的气息。

    “看什么？”霍阎州突然转头，精准捕捉到她的视线。

    江晚晚慌忙低头：“没、没什么……”

    等电梯时，连续工作十几个小时的疲惫终于袭来。江晚晚不自觉地打了个哈欠，眼皮开始发沉。朦胧中，她感觉身体被轻轻转了个方向，接着后背抵上了坚实的电梯壁。

    “睡会儿。”霍阎州的声音从头顶传来，同时一只温热的手掌覆上她的眼睛，“到了叫你。”

    黑暗和温暖同时降临，江晚晚的意识很快模糊。恍惚间，她似乎感觉到有什么柔软的东西轻轻擦过她的额头，一触即离。

    电梯“叮”的一声惊醒了她。江晚晚猛地睁眼，恰好捕捉到霍阎州收回手的动作。

    “我睡着了？”她迷迷糊糊地问。

    霍阎州已经恢复了那副冷淡模样：“嗯。走吧，车在楼下。”

    直到坐进车里，江晚晚才突然想起那个似梦似真的触感。她偷偷看向驾驶座的霍阎州，对方正专注地倒车，完美的侧脸看不出任何异常。

    应该是做梦吧……霍阎州怎么可能……

    “想吃什么？”车子驶上主路后，霍阎州突然开口。

    江晚晚愣了一下：“这个时间还有餐厅开门吗？”

    “我家。”霍阎州简短地说，“厨师在等。”

    江晚晚睁大眼睛：“你让厨师等到现在？”

    霍阎州轻描淡写地“嗯”了一声，仿佛让人凌晨一点待命是再正常不过的事。

    二十分钟后，江晚晚坐在霍阎州家宽敞的餐厅里，面前摆着一碗热气腾腾的牛肉面。厨师做完饭就识趣地退下了，偌大的空间里只剩下他们两人。

    “吃。”霍阎州坐在对面，手指轻敲桌面。

    江晚晚确实饿了，拿起筷子大口吃起来。吃到一半，她才发现霍阎州根本没动面前的那份，只是一瞬不瞬地看着她。

    “你不吃吗？”她含糊地问。

    霍阎州唇角微勾：“看你吃就够了。”

    这回答太过暧昧，江晚晚一时不知如何接话，只好低头继续吃面。奇怪，今天的霍阎州怎么……不太一样？

    回程的路上，霍阎州打开了音乐，是江晚晚最近常听的一个钢琴曲专辑。她惊讶地看向他，对方却目视前方，仿佛只是巧合。

    车停在她的公寓楼下时，江晚晚已经困得东倒西歪。霍阎州绕到副驾驶，直接将她打横抱了起来。

    “我能走……”她微弱地抗议。

    “闭嘴。”霍阎州低声命令，却把动作放得更轻。

    电梯里，江晚晚靠在他胸前，迷迷糊糊地想，霍阎州今天身上的古龙水真好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