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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7章
,当垆卖酒,做个痛快洒脱的老板娘,但却因为爱上钟景让,甘愿留在那四角天空下的大宅中,做一个哀怨的美妇人,演一辈子冗长单调的悲剧。她甚至能看到二十年后的青鸾,那时的她一定已经成为钟景让的贤内助,将一双用来飞翔的翅膀齐根剪去,成为一位沉静的、死气沉沉的钟夫人。

    “我会去的。”香漪看她的眼神中多了一份同命相怜的悲悯和理解,“你没事也常来走走。”笑一笑她又补了一句,“——只要钟景让不找你麻烦。”

    青鸾走后,大夫人差人送来一份厚礼,之后是春生,提着一只硕大的食盒,背上背个包袱,不知道的还以为他要搬家。

    “六夫人,”他固执的不肯改变称呼,似乎这样就能抹去周子知的存在似的,“明天就是您的寿辰,二少爷差我送来些吃的,还有他给你挑选的几样礼物。”

    春瑶忙帮着他把东西都卸下来。春生红着眼睛磕个头,扭身走了。

    自己的生日,居然忘了。二十年前,三九寒天、滴水成冰,她的母亲在破旧寒冷的地窖中将她产下,她理应不记得当时的场景,但她能想象得到,逼真得似乎保留了当初的记忆。她仿佛能看到母亲痛苦变形的脸,撕裂的下体、血流当地的惨烈,婴儿初啼的清脆,母亲用沾满血的手捧起坚强的婴孩,抬起虚弱的身子咬断脐带,彻骨的寒冷让她和婴儿的身体都泛起淡淡的青紫色,她紧紧的抱着婴孩,用自己的体温尽量为这个新出生的生命驱散寒意……母亲的爱与柔情早就在那三年地狱中消耗尽了,所以她暴躁、冷漠、苦闷。香漪都看得懂。她恨不能拿一把尖刀,让温家所有人身首异处,以报不共戴天之仇,但在那之前,她要找到父亲的遗骨,那是母亲最后的心愿,也是母亲对这世界唯一的眷恋。

    可是,爹爹,你到底被他埋在何处?

    钟景让打听了好几个人,说辞都与钟泰和相差不多。今天本来还要去访一位曾经在钟家做过厨娘的老人家,但一想起香漪,便万念俱灰,呆呆的坐在房里,望着博古架上那颗人头发呆。自从香漪嫁给那周子知,他的心就空了,毫无倚仗了,像一棵树,内里的芯子被人挖空,外边还是枝繁叶茂,内里却早已无法输送养料,早晚都会干枯而死。

    在死之前,他还有些事情要做,他知道,香漪也在忙着为父报仇,并且进展缓慢。他们俩一直都在不停的往前追啊赶啊,说不定能在生命的尽头再次相遇。

    春生慌慌张张的跑进来,还是将眼睛落在地上,不敢看博古架。

    “怎么了,越来越冒失。”钟景让抬手不露痕迹的将脸上泪痕拂去,“东西送过去了吗?”

    “送去了。爷,大夫人往这来了,看着是兴师问罪的模样呢。”大夫人余威尚在,春生带着些惶恐。

    “来就来嘛。”钟景让捺着一肚子闷气无处发泄,恰好就与大夫人吵一场,来个痛快。

    说话间,大夫人已经到了门外,也不叫人通传,一步跨进屋子里。

    钟景让也不起身,从手边常年摆放着蜜饯的水晶盏中拣起颗白糖杨梅放入口中,抬一抬眉毛,阴阴的笑:“母亲,安好。”

    第0054章

    负心人

    大夫人回望过来,目光落在他的双腿上,专挑痛处下刀子。“腿被人打折了,一报还一报,周家是个懂礼节、识大体的人家。”

    钟景让翘起二郎腿,悠然道:“许是小时候受过的磨难多,抑或者命贱,一棍子下去,腿并没断,断的是棍子呢。”

    大夫人真心诚意的说:“那可真是太可惜了。”

    钟景让将头搁在椅子靠背上笑,为她的坦诚直率。

    “去公堂对质之前,我先来问一问你。”大夫人一挥手,身后的蕙芳将手中的账册呈上来,“钟家的资产为什么折耗了一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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