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章
的丈夫名叫贾义,是个屠夫,脾气暴躁、蛮横无理,喝醉酒总是打老婆打孩子,便更加揣度,是宋氏为摆脱丈夫虐待而杀人。
杨望眼看这起案子就破了,叫人将宋氏锁起来,先带回去审讯。宋氏见状,忙将手指向隔壁,大声喊冤,道:“老爷,是隔壁那女人,一定是她杀了我丈夫,是姓宿的女人!”
紫芝一听,怎么绕到宿夫人身上去了,头一个站出来不答应,卷卷袖子,叉着腰,喝问她:“好啊,你血口喷人!杀了丈夫不说,还往人家身上栽赃!你若是再胡说八道,小心杨县尉打你嘴巴子!”
“我没有胡说!”宋氏颤抖着下颌,“就是她,她就是个祸害,将我丈夫迷得五迷三道,给她做牛做马,最后,为了摆脱我丈夫纠缠,她趁我带孩子回娘家,就杀了他!”
紫芝站在她面前,先转头向着身后的人群一笑:“大家听听,这就叫自己打自己的嘴!先说宿夫人勾引她家男人,又说人家要摆脱她家男人!”看大家都竖着耳朵听着,紫芝便又转回头来看着宋氏,“你自己先后矛盾,再问一句,你家男人貌比潘安吗,或是财比石崇?人家好好一个女人,为什么要勾引他呢?”
“其中有些隐情,我……我要私下与老爷说。”宋氏气势不足,瘫坐在地上,哀哀的看着杨望。
杨望认识周子知,便问道:“周公子,你与宿姓女人相识么?”
周子知端端正正行个大礼,道:“杨县尉,宿夫人正是小人的岳母大人。”
“你不是娶了温家的女儿?”钟景让一案闹得沸沸扬扬,谁都知道周子知娶得是钟家六奶奶、姓温的女儿,怎么又出来个宿夫人?
“是义母。”周子知忙说,“自小认下的义母。”
又是个难缠的案子,杨望摸着下巴再一次想起萧孟园,金县令一向对这种没有油水的案子不理不睬,陆成告假未归,还是只能依赖萧孟园。他叫人看守现场,控制住宋氏,亲自登门来请萧孟园。
说明来意,萧孟园却按兵不动,道:“杨县尉,查案之事,实非教谕之职。昔日两桩案件,我因缘际会之下,亲涉其中,凭借着几分运气,侥幸得以拨开迷雾,揭露真相。然而,今日这桩陈年旧案,时间跨度太久,线索错综复杂,我实在爱莫能助。”
杨望听得直抓头皮,萧孟园越是推让,他越是头疼,就连萧教谕都说这案子棘手,凭他自己如何能破获得了呢?
“算我求你了行吗?”杨望抓着他就往外走,“我的萧老爷,你就再帮我这一回。”
萧孟园突然一笑,道:“也不是不行,但在此之前,请杨县尉帮我个忙吧。”
“你说便是!”
萧孟园记得周子知在他耳畔唠叨的话,当时不愿睬她,装醉糊弄过去,但一直都记在心头的。既然杨望有求于他,便做个顺水人情也罢。“我有一位朋友,是玄灵子的亲戚,他几次三番委托我,想求你对他网开一面。既然你妹子已经婚嫁,玄灵子又挨了三十大板,杨县尉接下来要如何发落他呢?”
杨望对玄灵子早就释怀了,不过担心他报复自己家人,才将他关了这些天。他身上的钱财早就榨干,留着也没什么用,不如就借着萧孟园的话将他释放也好。“萧教谕这话怎么说的,你只要一开金口,我老杨哪有不从的道理?放了就是,来人来人,将玄灵子放出来。”
萧孟园一拱手表示感谢,也不必他请,自己抬脚走出门。杨望乐得胡子一颤一颤,跟在后面。
紫芝正蹲在地上,与宋氏对骂,抬眼看到萧孟园,忙站起身来,谄媚笑道:“萧教谕,你来了?这毒妇,一直在这里满嘴喷粪,诬赖香漪的义母!明明是她杀了她的丈夫,却赖给别人!”
宋氏看她恶人先告状,也往萧孟园扑来,被杨望抬胳膊挡到一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