返回
朗读
暂停
+书签

视觉:
关灯
护眼
字体:
声音:
男声
女声
金风
玉露
学生
大叔
司仪
学者
素人
女主播
评书
语速:
1x
2x
3x
4x
5x

上一页 书架管理 下一页
第10章
,鼻翼翕张,胸口起伏。

    “想哭就哭。”裴大人看他一眼,低低说。

    张通没动,只是微微张了张嘴,凛冬的腥风就猛地灌进他的肺里,同一瞬间,眼圈儿便红了。

    张通的右手边是冯利。相比张通,冯利与严冬生交集很少,悲伤之余,更多是惊惧。身首异处,死无全尸,这是极深的怨恨才有的死法。严冬生长得好,为人不声响,没什么不良嗜好,平日里画图最是用功。

    到底得罪了谁,这么恨他?

    恍然间,冯利脑子里又闪过一层疑窦。这人头,可是被放在裴家的马车上运过来的。当真是随机之举么?

    他想起除夕宫宴上那场小小事变,心里如石子投湖波澜从起。

    第一个发现死人头的裴训月,却是众人中最冷静的。

    “林斯致,去北坊衙门报胡知府,请他迅速让捕快全坊搜尸。重点以僧录司为中心,查方圆五里内所有湖河、肉铺、灰坑垃圾场。”

    “秦吏王吏,你们速画五十张严冬生的人像,把北坊街道视为棋盘格,每个交叉口务必贴上。如果有人知道严冬生昨晚的行踪,只要来官府报告,赏银二两。”

    “张通陈茂,你们和严冬生往日最熟悉,把他近一月的行踪尽量回忆给我,尤其是见了什么陌生人,说了什么奇怪的话,通通写下来!”

    “剩下的人,跟着林斯致一起去搜尸,天黑之前务必找到尸身!”

    她吩咐完,只见众人一一领命,蓦地,又想起什么似的,问:“等等!严春生现在人在何处?”

    “在保定府养病。”

    “叫他过来,给他弟弟入殓。”裴训月说。

    底下人面面相觑。保定府,河北行省内,离京城就算快马不停也得一天半夜。严春生又身体有病,只怕赶过来,弟弟的人头都要烂了。裴训月却不为所动,定定道:“去金吾卫那里借快马,一匹接着一匹,哪怕跑死了,也要把严春生接来!最迟明日晌午之前!”她说罢,抬眸,将唇紧紧地抿着,眼里如寒潭万尺,片刻,又轻下声去,启唇道,“一定让他来……”

    “来见亲人最后一面。”

    像是曲终人散,弦断之音。满屋无人违逆。半晌,一个接一个凄凄出了门查案。人都走光了,裴训月才对红姑说:“红姑,你跟我来。”

    她们穿过往日热闹的庭院,走进冷清的东厢房。那儿站了个一身黑衣的男子,已等候多时。眉目阴鸷锐利,脸如刀削般棱角分明。

    他甫一见到裴训月,眼里的阴沉却忽然化为一缕温柔,还有,几丝担忧。

    “展刃见过大小姐。”他行礼,站得如松般笔直。

    “坐吧,展刃。”裴训月淡淡道。红姑连忙取了展刃的披风,给他倒热茶,问:“等多久了?”

    “没多久,我听见小姐在那边议事,所以没有乱动。”展刃说着,一笑,那冰冷的神情竟瞬间如猫般温顺狡黠,“小姐如今行事,有将军的风范了。”

    他口中的将军,便是镇北侯裴振安。展刃和红姑一样,都是侯府从小培养的侍卫。只不过展刃跟着裴振安,而红姑跟着裴训月。裴府的补给马车,每次都是由展刃护送进坊。他是裴训月在这偌大回明窟,除了红姑外最信任的人。

    “展刃,你仔细回想,今日进坊的路线,和往日有没有不同?”裴训月问。

    展刃摇头:“绝无不同。所有要送来的东西,每次都是夫人和将军亲自验视。装车前,我和管家会再根据单子清点一遍。”他说着,从袖口抽出张叠得平整的纸,“小姐请看。”

    裴训月将所送之物一一看来,并无木盒。“那你们途中可有停经什么地方休息?”她又问。

    “有,停在西大街给大家买包子吃,又停在东四路让车夫上
上一页 书架管理 下一页

首页 >僧录司简介 >僧录司目录 > 第10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