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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7章
的老大爷却声称没见过出入任何人。

    还有窗框的那两枚脚印......

    张通......张通不是被人偷走的!他是自己逃跑的!他根本就没死!

    怪不得那是一间无法藏人的密室。怪不得宋昏会觉得喷溅出的血液很奇怪。怪不得恭桶被人踢翻满地秽物让人无处下脚。那都是张通做出的伪装。不是凶手故意阻止人进房间去查看尸体,而是张通故意阻止别人进去查看他自己!

    一个僧录司里的副监工,到底受到了多大的威胁,以至于宁愿泼自己一身屎尿也要假死逃离?

    裴训月只觉目眩神昏。

    她扶着窗框,盯着那两枚脚印飞速地思索。眼下,既然张通能够豁弃自我地假死,想必寻好了藏身的退路。一时间从偌大的北坊里找出他来也极难。对她来说,目前最重要的问题是想明白:张通假死到底是筹谋许久,还是冲动为之?

    如果是冲动为之,和那张夺命纸条,有关系吗?

    “宋昏。”她唤一句,却又抿住了唇。只见他腰间那伤口还裂着,一片白色粉末,是粗粗上了药。他今晚陪她从利运塔奔波到僧录司,一句怨言也无。她合该信他一回了。

    “七日内,僧录司里,必有人死。”

    两人在狭小的停尸房内四目相对。宋昏盯着她,却没先出声。

    裴训月心里叹息一声:“胖婶在鱼肚子里发现的纸条。我以为你知道的。”她伸手搭上他在风中歪斜的毛领,“如果你不知道,为什么今晚跟着我救了我,还在天台上斥责我不惜命?”

    “你说我不惜命,跟着我的人活该受苦,我却觉得做你的同伴也吃心得紧,”她蹙眉,“你心深如海,迷雾重重。我想信你,却都不知从哪一句话开始信起。”

    可她还是信了。

    否则怎么会将这番心声脱口而出?

    宋昏站着一动不动,面上没一点波澜。他低头,看见裴训月的手放在衣领。豆蔻年华的手,光滑得一丝皱纹也无。到底是侯府的独女,没吃过皮肉的苦。他当然最不愿意看见她吃苦。她合该快乐。积年累月过去,他没有一天忘记她。

    他多想握住啊。

    可惜他受过地狱的淬炼。

    信我干什么?我重罪加身,苟延残喘。

    “我不知道你说的这张纸条。”宋昏摇头,声音低得像呓语,“但我见到刺客,就觉得有人想阻止你下塔,”他顿了顿,低头,像陷入一种漫长的回忆,“大人。”他又喊。

    “你如果惜命,就不要往下查。”这回定定地看她,却不再是命令的语气。裴训月心旌大震,因为她借着月色看见一点模糊的水光,几乎以为那是宋昏的泪眼。

    可他马上就转过身去了。

    毛领从她手心里滑过去。她抓不住。

    北坊的梆子忽然响了起来。像饱含感情似的,一声声余音漫长。

    居然已过子时。

    那一晚,金吾卫和司里众人果然什么也没有寻见。拘寻张通尸体的状令贴满北坊大街小巷,却一点踪迹也无。

    之后的这两日,裴训月却安生在司里待着,再没下塔。外人眼里,她仿佛已将楚工匠和张通等事抛之脑后,只专心处理些僧侣盗窃的小案。

    但贴身跟随的展刃和红姑知道,她做了三件事。

    第一,她再次装成普通百姓,去了八鲜行,终于打听到鱼贩张大每天中午会回家歇息半个时辰,期间并不关摊。奇怪的是,街坊说每天都有一个人专趁中午张大不在的时候来挑鱼,对着鱼左右摆弄。据左右四邻回忆,那人走路一跛一跛,却衣着不俗,看样子,是什么高门里的家仆。而裴训月问了胖婶,胖婶说,为了便宜,她总是下午开摊时第一个去挑鱼,买回来就放在冰桶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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