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道祖，何不落座对弈？”太清目光平静地看着鸿钧说道。

    鸿钧目光深邃，良久，才说道：“对弈还是论道？”

    “没有区别。”

    “的确是。”

    鸿钧点头，一展衣袖，落座。

    “我境界高，可以让你先执白子。”

    “好，我让你一目。”

    太清的回应，看似答应鸿钧，实则毫不接受。

    先执白子，先天是多半目的优势，但太清让鸿钧一目，就相当自信了。

    鸿钧微微皱眉，太清如今的大自在境界，与叶想的混沌神境界类似，属于仙帝之上，超脱之下的境界。

    不理解，这种自信的根源是从哪里来的？

    突然间，鸿钧明白了。

    是的，他无法阻止叶想打进超脱界，也无法再干预岁月长河的轮回，也就是说，这一次就算叶想不入超脱界，作为永恒之主的三清，已经是必然成就了。

    沉默片刻后，他开口道：“你不是让我一目，而是你已胜我一目。”

    这盘对弈，太清有足够的自信。

    “所以，这次轮回，我从一开始就输了？”鸿钧忍不住皱眉道。

    “你作为超脱者，输赢很重要吗？那囚牢，就连你自已都不承认，输的何止是一次轮回？”太清落下一子，平淡问道。

    “亦如这棋盘，除了输赢，自然也有和棋。”

    “和棋？哈哈，和棋。”

    鸿钧摇头，一个蝼蚁，妄图与一位超脱者和棋，多么可笑？

    但如今，已经有两个足够强大的蝼蚁，站在面前了。

    不过他收敛起所有情绪，继续落子，也不再言语。

    一个蝼蚁，试图与一位巨人，超脱者，论道，论心。

    那他就好好看看，到底有几斤几两，眼前这个让自已教导，且布局无数次的三清。

    两人的落子越下越快，棋盘的子，越落越多。

    两人都毫无破绽，毕竟对于他们来说，棋局的运算，算不了什么。

    伴随着棋盘中，所有的气都全部无法落子后，鸿钧缓缓抬起头，目光冰冷且充斥着杀意。

    “你输了。”

    “棋盘你虽赢半目，但你说过，让我一目，所以你输我半目！”

    “本来就是如此不是吗？”太清一挥手，两杯热茶落下。

    “我输了，你也输了，很多事情，不需要看，其实都知道，是输的，因为你没有跳脱出来，虽是超脱者，但你的目光，却越来越局限于眼前的一切。”

    “所以你一直是输的，那个囚牢，是你无能为力的画地为牢。”

    轰隆！

    一道雷霆，在这小世界中，轰鸣震响。

    太清不再言语，这雷霆，不是鸿钧的忌惮，而是他，道心第一次出现裂痕的原因。

    鸿钧身上的因果缠身，变得更加严重。

    他死死盯着眼前的棋盘，心中知晓太清说的没错。

    他输了，无力阻止三清和叶想成就超脱，那么他做的一切，又有什么意义？

    “混沌法、大自在法，这是无数次轮回中，从未出现过的……”鸿钧喃喃自语。

    “回去吧，你要是从超脱掉落下来，对超脱界来说，也是一个损失。”

    太清站起身，看向远方。

    仿佛能看见伫立在超脱壁垒面前的叶想，一拳一拳，不断将鲲鹏宝术以适合自已的方向来改进。

    岁月长河的命运、因果，皆因自已的努力和修行而不断改变。

    正如叶想年少时使用内景感悟的一样，所推演的一切，是

    永远不会固定的，即便大方向难以改变，但也是有机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