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走啊，去吃饭。”裴圳对两个女生说。

    冯美回神，拒绝道，“算了，你俩去吧，我就不去凑热闹了。”

    “别……”

    “不行。”

    陈净茵和裴圳一同出声。

    后者强势开口：“我带你过来，见到女朋友就让你空着肚子回去，太不是人了吧。”

    “……”

    冯美心想，你还差这一次不干人事？

    正犹豫，陈净茵过来挽住她胳膊，挽留她：“他说得对，大家都是朋友，以后经常要一起吃饭的。”

    见冯美没答，她轻声问：“要不也叫上梁孑？”

    “别。”

    冯美急声阻止，“就我们仨，别叫外人。”

    “外——人。”

    裴圳拉长尾调，脸上浮现的笑意尽显玩味：“又分了？”

    冯美故作爽快：“分好几年了。”

    得。

    真会玩。

    可以分手，但面照常见，晚上害怕要梁孑开车送，也能同桌吃饭，就是不承认复合。这把戏他们玩好久了，还没厌倦。

    裴圳佩服得五体投地。

    席间，他去洗手间，陈净茵和冯美要毕业仪式上拍的照片。

    冯美突然提了一句：“裴圳也拍了，你可以看看能不能用。”

    “他？”

    陈净茵了解他的拍照水平，没技术可言，都是情人眼里出西施的情感。

    这时，冯美惊奇地诶了一声：“他发了朋友圈。”

    未等陈净茵自己查看，对方把屏幕怼到她眼前，拿腔弄调地讲解：“失~而~复~得~未~婚~妻~”

    前一句是他分享陈净茵毕业照的文案。

    后一句是他回复朋友的评论。

    陈净茵看得一阵脸热，低头笑笑，面部线条柔和，氤氲着过去罕少拥有的幸福感。

    楼外绿意渐渐褪色，整个城市笼在秋意之下。

    裴圳的病渐渐康复，去国外恢复训练。陈净茵申请了国外的大学，继续读博。她对自己的未来做了详细的规划，相比于做医生，她觉得自己更适合搞学术，研究案例，写写期刊。

    他们不需要异国恋。

    陈净茵渐渐习惯在美国的生活，白天读书，下课和新认识的朋友出去玩，尽兴了正好被训练结束的裴圳接回家。

    他们同居了。

    在他买的双层公寓。

    晚上吃了饭，裴圳给他家里打视频电话，说近来的生活。陈净茵端着水果过来，坐在镜头之外的位置，降低自己的存在感。

    没想到，突然听到Rachel的声音：“茵茵姐姐在吗？”

    她还未答。

    裴圳佯装教训她：“是婶婶，不是姐姐。”

    当年他高三，小Rachel喊他叔叔，喊陈净茵姐姐，毫无逻辑，也不论辈分。

    现在她长大了，还是仗着自己喜欢胡来。

    不可以。

    被纠正，听筒安静下来。

    像是经过认真思考，Rachel问：“那我以后喊你哥哥行吗？反正你长得年轻。”

    “……”

    裴圳隔着镜头面色一沉。

    旁边听着声音的陈净茵迅速低头，藏住弯起的唇角。

    余光捕捉到她的反应，裴圳跟着笑，没再理会小侄女的危险发言，朝陈净茵勾手。

    “她想你了。”

    四个月未见而已。

    陈净茵没到镜头前，刻意压低声音：“只有Rachel自己吧？”

    她不想在没心理准备的时候和他家长辈视频。

    裴圳明白她的顾及，点头：“你俩聊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