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章
“我不谙床笫之欢,大人确是不满。此事无可厚非,我也不予强求。”
几经辗转,思绪终又回于方才一幕。
她嫣然轻笑,分不清是笑话自己笨拙,还是笑此一生都要被困于这所牢笼。
剪雪察觉出不安愁思,默了良久,轻问:“主子方才……是被大人赶出的?”
“是,可笑吗?”她回得悠缓,秀眉弯似皎月,盈盈笑道,“无需他人作答,我都觉着可笑至极。任人摆布的一生,好似已成了定局。”
遵照婚旨走到这一步,主子已逃脱不得,剪雪再作深思:“再怎么说,主子如今也是摄政王妃,绝不可看轻自己。”
“就算和楚大人相处不快,也要相敬如宾,明面上羡煞旁人,将余生过得风风火火一些。”
温玉仪身子微顿,端然立于春花柳枝间,樱唇轻缓上扬,心感这缕愁绪是时候释然了。
“剪雪说得有理,趁大人还未醒,我去街市购些首饰来。”今日所戴的玉簪过于素雅,楚大人兴许不喜这淡素装扮,她轻微颔首,断然出了府。
虽不谈风月之情,也要做到举案齐眉,恭谨敬拜,至少于外人眼中,她是摄政王妃。
只因这一层身份在,她万不可失了仪态,不为别的,只为那人不可一世的威严不被践踏。
才来王府一日便擅自出府,主子这是何来的胆……剪雪跟随着踏出府殿,回身作望,谨言慎行着朝里屋一指。
“可楚大人他……”举止一顿,剪雪清了清嗓,小声一咳,“主子该告知一声为好。”
想起楚大人面上的倦容,清冷间透着丝许晕不开的疲困,温玉仪黛眉舒展,温声而回。
“他已入睡,待我回来,再向他请罪吧。”
这些时日在温府忙着嫁娶婚事,她未得一刻停歇,而今进了王府,才有了安眠之夜。
如此想来,她已有好一阵子未上街市添置金银玉饰。
微雨忽至,浸染巷陌青石板,八街九巷熙来攘往,吆喝之声此起彼伏。
茶馆内的说书人声情并茂而诉,阁楼上的灯笼顺着雨丝摇晃不休,泱泱盛世,车马粼粼。
街道旁人声鼎沸,酒肆花窗映出几方饮酒作乐之影,热闹非凡。
暖风轻卷,浮云游荡,一道花容皎姿在街市一肆铺前顿了脚步,凝望起铺上琳琅满目的珠钗花簪,皓月般的眉眼弯了起。
随行在侧的女婢笑得更欢,左挑右选,选了一支状似桃花的琉璃发簪:“这支簪子状似桃花,与主子好是相配!”
“此言当真?我戴上试试,”温玉仪欣然插上玉簪,照了照放于摊铺旁的铜镜,向掌柜问道,“这珠钗所需几钱?”
那掌柜喜眉笑眼,伸出一手指,在空中晃了晃:“不多不少,一两银子。”
这一答,却是令铺前的侍婢极为不悦。
不住地望着主子发髻上的花簪,剪雪轻撇唇瓣,抬高了语调:“单单一支珠钗就要一两银子?这分明是看我家主子好欺负!”
第3章
楚某从不信任何人,让王妃失望了。
“我们也不差这一两银子,给了便是。”
周围人潮闻声纷纷聚来,温玉仪将丫头拉至一边,抬袖遮挡,低声相道。
剪雪见势挤眉弄眼,轻晃钱袋,为难之色又浓重了些:“主子,出门时带的银两不够,恐是付不了……”
这才意识到何为骑虎难下,硬是留着也付不出银两,可若是事不关己般放下花簪走了,只叫瞧热闹的人说东道西。
温玉仪沉心作思,欲想一法子脱离窘迫之境。
“这发簪的银钱我给了。”
于议论声渐起之时,一语清润之音划破长空,一锭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