半小时后，程真真拎着果篮站在老式居民楼前。402室的铁门吱呀打开，飘出浓重的中药味。

    张先生，我是来道歉的。她九十度鞠躬，昨天把宫保鸡丁送成鱼香肉丝真的很抱歉！

    哼！门里传来中气十足的吼声，你知道我为什么点鱼香肉丝吗因为医生说我不能吃辣！结果你那盘宫保鸡丁让我痔疮都犯了！

    程真真瞬间涨红了脸。她这辈子都没听过如此直白的生理问题讨论，连耳朵尖都红得发亮。

    要不……我给您朗诵诗歌赔罪她想起父亲处理危机时的文艺做派。

    啥

    没等对方拒绝，程真真已经声情并茂地朗诵起来：啊！鱼香肉丝是月光下的温柔，宫保鸡丁是烈日里的热情……

    神经病啊！铁门砰地关上。

    程笑笑正面临人生最严峻的早餐考验。长桌上摆着十八种餐具，陆远用银质刀叉切割煎蛋的模样优雅得像在解剖艺术品。

    真真，陆远突然开口，今晚的慈善拍卖会，我需要你佩戴陆氏珠宝的最新款。

    程笑笑把整块培根塞进嘴里：嗝~没问题！她突然发现所有人都在看自己，赶紧补救：我是说……好的亲爱的~

    管家憋笑憋得肩膀发抖。程父默默把咖啡杯举高遮住抽搐的嘴角。

    对了，陆远擦擦嘴角，你上次说想开快餐店……

    对啊！程笑笑眼睛发亮，我连名字都想好了，叫笑哈哈汉堡！咱们可以推出螺蛳粉味汉堡，绝对爆款！

    银叉与瓷盘碰撞发出清脆声响。陆远的表情仿佛生吞了螺蛳粉：这玩笑不好笑。

    谁开玩笑了程笑笑掰着手指头算，你看啊，现在年轻人都爱猎奇口味，我们可以做臭豆腐披萨、榴莲奶昔……

    够了！陆远霍然起身，程伯伯，我需要和真真单独谈谈。

    周子瑜把程笑笑堵在天台，手里晃着从垃圾桶翻出来的外卖小票：程笑笑，21岁，美团骑手，母亲李桂芳在第三医院住院部902床。

    你调查我程笑笑后退半步。

    不如说说你为什么要假扮真真周子瑜逼近，绑架诈骗还是……

    我们自愿交换的！程笑笑脱口而出，她说想体验民间疾苦，我想看看豪门长啥样！

    两人对峙间，突然听到下方传来熟悉的喊声：程笑笑！你的电动车被城管拖走了！

    程笑笑扒着栏杆往下看，吓得魂飞魄散——程真真正骑着粉红色共享单车，后座绑着三个外卖箱，在机动车道上蛇形走位。

    小心！周子瑜突然拽过程笑笑。一支箭擦着她的发梢钉在墙上，箭尾还在微微颤动。

    林世诚的保镖。周子瑜脸色骤变，他们开始行动了。

    程真真戴着口罩溜进第三医院。按照程笑笑给的地址，她找到了902病房。刚要推门，却被护士站的声音吓到缩回墙角。

    李桂芳家属吗手术费不能再拖了。护士敲着电脑屏幕，你们已经欠费五天了。

    程真真摸出程笑笑的银行卡，发现余额只有83.4元。她咬咬牙，转身冲进洗手间。

    十分钟后，一个穿着香奈儿套装的富婆踩着程笑笑的运动鞋出现：李桂芳的医药费我全包了！程真真啪地把黑卡拍在护士台上。

    护士狐疑地刷卡：小姐，这张卡显示余额不足。

    不可能！程真真突然想起这是程笑笑的卡，连忙改口：等等，我换张卡……却摸到满手空——她自己的卡都在酒店更衣室！

    现在装阔太的骗子真多。排队的大妈翻着白眼。

    程真真急中生智：其实我是程氏集团的……话没说完，突然看到林世诚从电梯走出来。她抓起护士台的病历本挡住脸，同手同脚地倒退着逃离现场。

    慈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