城皱眉，你脸色很差，要叫医生吗

    不……不用。我勉强扯出一个笑容，只是有点疼。

    他站起身，倒了杯水递给我：为什么突然带他们去游乐园

    我小心地接过水杯，思索着如何回答。程煜城的眼神锐利如鹰，在他面前撒谎太难了。

    因为……我抿了抿唇，我想让他们开心。

    就这样

    就这样。我抬头直视他的眼睛，我知道我们的……协议里没这一条。但看到他们每天在家闷着，我就……

    协议。他轻声重复这个词，眼神变得复杂，你记得协议内容了

    我心头一跳。又来了，这个神秘的协议！我必须小心应对：不完全是。只是模糊记得有这么一个约定……

    程煜城深深看了我一眼，突然换了话题：

    医生说你需要住院观察三天。孩子们想来看你，可以吗

    当然！我脱口而出，随即想起系统的最后通牒，又犹豫了，不过……如果他们太忙的话……

    他们不忙。程煜城打断我，语气不容置疑，尤其是嘉树，他似乎有很多话想对你说。

    他拿起西装外套准备离开，在门口停下脚步：楚瑶，谢谢你保护了他们。

    门关上了，留下我一人面对医院的寂静和脑中系统的死亡倒计时。

    三天。我只有三天时间来决定是牺牲自己，还是牺牲那两个孩子对我的信任和感情。

    我看向窗外，夜色如墨，没有一丝星光。就像我的未来，一片黑暗。

    但在这黑暗中，却有两颗小小星辰在闪烁——嘉树和嘉欣安然无恙，这就是我此刻唯一的慰藉。

    至于三天后……我闭上眼，拒绝思考那个无解的难题。

    医院的消毒水气味钻进鼻腔，我盯着天花板数着上面的细小裂纹，试图不去想脑中那个冰冷的倒计时——71小时23分，系统给我的最后期限。

    一阵轻轻的敲门声打断了我的思绪。

    请进。我勉强撑起身子，以为是护士来查房。

    门开了一条缝，嘉树的小脑袋探了进来。他穿着浅蓝色卫衣，头发乱糟糟的，眼下有明显的黑眼圈。

    嘉树我惊讶地睁大眼睛，你怎么一个人来了

    他闪进房间，轻轻关上门，像个执行秘密任务的小特工。王妈在楼下挂号，我说要去洗手间。

    他从背后拿出一个保温盒，给你带了粥，王妈熬的。

    我接过保温盒，触感温热，心里某处软得一塌糊涂。谢谢。你妹妹呢

    在家写作业。嘉树拖过椅子坐在床边，眼睛盯着我的石膏手臂，还疼吗

    好多了。我微笑着打开保温盒，香气扑面而来，你吃过了吗

    他摇摇头，目光依然躲闪。爸爸说你在车祸时护住了我们。他突然说，为什么

    勺子停在半空。我该如何回答说这是我的本能反应

    说我其实很在乎他们这会不会让系统再次扣减我那可怜的恶毒值

    因为……我斟酌着词句，如果你们受伤了，你爸爸会找我麻烦。

    嘉树皱起眉头，那表情活像个小号的程煜城。撒谎。

    什么

    你撒谎。他直视我的眼睛，你和以前不一样了。从你来我们家的第一天就不一样。

    我的心跳加速。哪里不一样

    一开始我以为你在演戏。

    嘉树压低声音，虽然你总是让我们干活，但是会偷偷减轻任务量。后来你骂我们，但会用天气预报暗示是假的。

    他掰着手指数，你撕坏嘉欣的演出服却改得更漂亮，你让我在暴雨中干活却准备姜汤……

    我喉咙发紧。这个十二岁的孩子竟然一直如此敏锐地观察着我的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