奚清敛下眼睫，刚想拒绝，谁料一直安静的系统突然开口说道：“答应她，作为反派，怎么会放过任何一个羞辱主角的机会？”

    奚清微不可见的点点头：“还算是个理由。”

    “什么？”江岁疑惑抬头。

    奚清抬起手腕，勾起手指，“手机。”

    江岁哦了一声，飞快的掏出自己的手机，递了过去。

    她的手机有些厚重，一看就是几年前被淘汰的型号。

    亮光有些晃眼，奚清微眯起那双好看的凤眸，白皙指尖在屏幕上快速敲击了几下。

    下一刻，素白的手腕一转，一串数字在江岁眼前晃了晃。

    “好的。”江岁抿了下唇，接过自己的手机。

    两个人离得有些近了，空气中若有若无的香气飘了过来。

    她伸出的指尖不小心触碰到一起，温热清晰的触感传来，江岁接过来的动作突然有些滞涩。

    幸好躲于黑暗，不易被人察觉。

    江岁垂眸，自己的两只手正紧紧握着手机，许是太过用力，指尖都有些发白。

    其实刚才在眼前闪过的那一秒，这串数字就已经被她牢牢记住了。

    奚清见她接过，便走了下去。

    注意到身后的目光，奚清凝眉看了过去。

    江岁一身黑色工作服，还呆愣愣站在原地。

    奚清略抬着头，似有些疑惑：“不跟上来？”

    “啊？哦！”

    江岁本来还有些疑惑，像是突然反应过来什么，小跑着下了几层楼梯，站在了奚清身边。

    ——

    会所旁边就是商圈，奚清便没让司机过来，两个人没走几步路，便到了。

    A市向来繁华，此刻虽有些晚，街上仍是人来人往。

    市中心的商圈，奢侈品店一家挨着一家，奚清随意挑了一家店进去。

    直到进了贵宾室，江岁还是有些拘谨。

    奚清换了衣服出来，只是一身剪裁得当的纯色长裙，便将清微淡雅的气质凸显了出来。

    站在镜子前，奚清拢了下身后的长发，镜子里倒映出正目不转睛看着她的江岁。

    “走了。”奚清拿起手机，连一份余光都未给她。

    江岁跟在奚清身后，左手提着奚清的包包，右手还拎着几个购物袋，看起来有些吃力。

    奚清看了一眼，并未说什么。

    离开了通亮的店铺，月光与路灯辉映着，奚清向来清冷的容颜倒有些朦胧了。

    江岁将手里的袋子递给迎过来的司机，只余那条脏污的裙子。

    她转头看着奚清，见她就要上车，略向前一步，“对了，我叫江岁，江水的江，岁岁年年的岁。”

    奚清点点头，目光落在江岁的胸口。

    江岁这才恍然的哦了一声，她还穿着工作服，铭牌正别在胸口。

    刚才出来的急，她还未曾换过衣服。

    奚清抬眸看到江岁期待的目光，她只得道：“奚清。”

    少女眉眼弯弯，笑容很纯粹：“再见，我会尽快洗干净还给您的。”

    奚清看了她两秒，微点点头收回视线。

    车窗在眼前关上，江岁抱着怀里的袋子，眸色不明。

    如今已然入夏，哪怕是晚上，也还是有些燥意。

    直到车影消失在眼前，江岁才转身离去。

    回家之前，江岁去了一趟医院，看母亲已经睡着，只悄悄在门外站了会儿。

    她将口罩摘下，深呼一口气，医院弥漫着熟悉的消毒水汽味。

    江岁嘴角上扬，努力扯起一个笑容，但不似在奚清面前那般明亮。

    奚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