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珩，我的人生早就没有意义可言了。只是因为我的母亲用自己一条命抵了我的命，我随她夙愿，好好地把这条命活完罢了。”慕容秩眼眶渐红，嗓音控制不住地发颤，“我又何尝不恨，不痛苦，我所有的亲人都葬送在那场祸事里，我的朋友、父兄、同僚，到底谁是人谁是鬼，我又何尝不想知道？可是时机未到，阿珩。你我的命太重了，背了千千万万条颜家的血债，要是轻易死了，那真相就真的不会有人知道了。”

    沉默许久，昱珩抬头缓缓道：“颜家的五万多条命，在你头上，跟我没关系。”

    慕容秩愕然。

    “殿下，你的命金贵，好好护着，我不一样。我只有阿娘和兄长，他们不会跟我说好死不如赖活着，只会教我对就是对，错就是错，善恶到头终有报。”昱珩一字一句道，“若是老天的报应给迟了，便由我来给。我就不信，这世间没有公道二字可言了。”

    方才情事留在身体里的东西还没清理，昱珩嫌麻烦，直接把撕碎的衣服布条揉软从穴口塞进去，堵住了浊液，然后随便抓来慕容秩的外衣往身上一裹，便要下床出门。

    “你就这么出去？”慕容秩神色晦暗不明，在后面追问道。

    昱珩点了点头，回他道：“殿下别叫人跟了，我好歹是太子的人，你这样，太子殿下会误会的。”

    说罢，他抱紧信件，头也不回地踏入夜色深处。

    群~⒋⒊

    整理.2022?03?28

    00:31:34

    二十

    此时正是黎明前最黑暗的夜色，昱珩悬着一颗心脏，贴着墙角往太子府的方向走。终于在穿过三四条街道上，找到了太子派出的暗卫。

    暗卫们尽忠职守，将昱珩一路平安送至太子府。慕容和早就守在门口，一见到昱珩便迎了上去，二话不说先解下自己的斗篷为他披上，遮住不平整的衣服和狼狈的躯体，对其道：“昱先生，辛苦了，本宫替你告个假，今日上朝不必去了。把东西给本宫，你回去休息吧。”

    昱珩却出声道：“殿下，下官想亲自把证据交给皇上。”

    慕容和默然一瞬，并未多说什么，让下人拿了一套备用的常服送上马车，准许昱珩和自己同坐一辆马车进宫。

    慕容和与昱珩在车厢里一左一右坐着，慕容和把衣服递给昱珩，便闭上了眼：“你换好衣服就抓紧眯一会儿，外面有暗卫护着，不会有危险了。”

    昱珩见慕容和是真的实实在在闭上眼睛不看他，低头解开斗篷，褪下乱七八糟的外衣，再穿上慕容和给的衣服。车马疾行中，忽然听见昱珩低声说了一句：“多谢。”

    “是本宫该谢谢你。”慕容和闭着眼说，“你是本宫手下的幕僚里办事最利索的一个，若没有你出手，除掉高相远不可能那么轻松。”

    慕容和居然就这样坦然承认了自己的想法，昱珩有些诧异地看向他。慕容和闭着眼也仿佛感受到了他的目光，勾了一下嘴角：“除非高相现在冲过来把通敌的信嚼碎吃了，不然我们此行还有不胜的可能吗？”

    昱珩也笑了：“承蒙殿下看中，下官幸不辱命。”

    “其实今日你不来，本宫也不会抹杀掉你的功绩，方才那句话，真的只是想叫你好好休息。”慕容和在昱珩换好衣服之后睁开眼，点起旁边的小油灯，“你在哪里都是一个绝佳的助力，本宫有幸得了，压着不让你出头岂不是有病？”

    昏暗的烛光里，慕容和看着他笑了笑：“我们已是一条船上的人，从今往后，你保我九五之尊，我护你大展宏图，咱们各取所需。”

    昱珩感觉到，这大概是慕容和面对他最坦诚的一次。他通过了慕容和的考验，眼下慕容和已经把他当成心腹了。抛开别的不谈，其实昱珩最喜欢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