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0章
个小时的字,读两个小时的书,练两个小时的骑射,他半夜就偷偷点灯练三个,四个,五个小时。
他已经习惯忍耐,这点伤病跟师父的下落安危相比,自然也是可以容忍的。
可惜他的请求未得众人应允。
慕道瑛一直怀疑,宋妙菱等人令他养伤,不肯让他出门,是为了回避。
他毕竟担着灵元嫡传弟子的名号,又跟他叛逃不清不楚。他们怀疑提防也是人之常情。
就算参与不了追查活动,慕道瑛也不肯枯坐在客栈内等待。
白日里,他便在客栈附近走动,跟那些走卒商贩们谈天度日,希望能从他们的只言片语中找到点蛛丝马迹。
这日,他照例出了门,心里却仍惦念着赵言歌石破天惊那一句。
客栈附近有个卖草扎竹编的婆婆。慕道瑛见她年事已高,还在外餐风露宿,有心于心不忍,便是不为了探查师尊的消息,也常到她摊位上同她说些话,搭把手。
玉清观素来是要求弟子们自耕自种,自力更生的。
篾箩,扫帚之类简单的农具,慕道瑛做起来也极为熟稔了。
他当街坐在一张小杌子上,膝前铺着一张干净白布,白净的指尖有条不紊地穿编着竹篾条。
编着编着,便忍不住走神了。
正当这时,头顶忽响起个熟悉的嗓音。
“慕道瑛?”
这一声如天音飞落,只唬得慕道瑛指尖一歪,篾条上的细小的毛刺扎进指腹。
慕道瑛心脏险些跳出喉口,面上却不动声色,轻轻拂去指腹血珠,抬眼道:“老母。”
刘巧娥皱着眉,看他膝盖上那编了一半的大篾箩:“你在这里干什么?”
她一回到客栈,没见到慕道瑛的踪迹,便出了找,哪知道看他跟个叫花子一样坐在路边。
一身素麻道袍垂落下来,倒端得是平静如水。
她脸色被太阳晒得有点发红,阳光下。明明不该,慕道瑛却留意到了她鬓角被汗水浸湿的发丝,黏连着肌肤,她脸颊细小的汗毛便显得清晰了,显得茸茸的。
碎发被风吹得微微扬起,拂过润红的唇瓣。
他本不该留意的。
“编篾箩。”慕道瑛言简意赅道,站起身,抚平身上草屑,将那大半个篾箩交给她。
刘巧娥狐疑地接过这个比她头还大的篾箩,“不叫你出去查案,你就在这里躲懒?”
又问:“你什么时候学的这些?”
慕道瑛在她面前,下意识地知无不言,全无隐瞒:“观内要弟子自耕自种,便跟山下农人学了这些,非止篾箩,蟋蟀,小鸟,兔子也会编的,观内师弟师妹们小时候喜欢这个。”
“你编个小兔子给我。”刘巧娥颐气指使。
慕道瑛没有拒绝:“老母稍等片刻。”便跟那婆婆买了一捆篾条,婆婆不肯收钱,非要送他,又给刘巧娥搬了个小杌子。
刘巧娥撑着下巴,好奇地看他编兔子。
慕道瑛编得很认真,他虽出身士族,却从无那些纨绔脾性,做事都亲力亲为,脚踏实地。
一双白皙手指灵巧如蝶。那兔子很快在他手中成型,他偶尔抬头看她一眼。
刘巧娥被他看得丈二和尚摸不着头脑。
慕道瑛手上动作虽然流畅,鼻尖却在刘巧娥的注视下渗出了一层细细密密的汗珠。
刘巧娥一眨不眨地注视着他,丝毫没有注意到自己目光的炽热滚烫。
慕道瑛恍惚觉得她视线比那三月艳阳天的日头还烈。
慕道瑛是个淡然而深邃的长相,唇薄眉淡,鼻梁挺直。
此时被太阳晒得微微发红,微翘的鼻尖渗着细细密密的汗珠,有几分窘迫的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