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朕造成的？你背叛朕，与人私通，生下孽种，还敢说是朕的错？”

    皇上的声音冷得像是冰渣子。

    甄嬛抬起头，双眼含泪，却倔强地不肯让泪水落下。

    “若非皇上你听信谗言，将我父亲关入大牢，又抄家流放，我何至于此？”

    “皇上，你若是心里有我半分，就不会对我家人如此绝情。”

    “你说朕冤枉甄远道，难道他私藏诗集，同情钱世名是假的？你觉得朕不偏袒你的家人，便愤而出宫，寻人私通？”

    皇上怒不可遏，一巴掌搧过去，打得甄嬛头一歪，脸颊上很快浮现出五道指痕。

    “朕自认待你不薄，你却如此回报朕？”

    甄嬛苦笑一声，眼中满是凄凉。

    “待我不薄？是指你纵容瓜尔佳氏在甘露寺欺辱我，逼我低头认错？还是指你放任鄂敏派人追杀远在宁古塔的家人？”

    “你以为你将我父母挫骨扬灰之事能瞒得住？”

    “我妹妹玉娆她又有什么错？若非你待我冷淡，她何至于铤而走险，起了要伺候你这样比我父亲还要年长之人的心思？”

    “毒妇！你......你休要转移话题！”

    皇上一把掐住甄嬛的脖子，手指用力得几乎要嵌入她的肌肤。

    “快说！奸夫是谁？”

    甄嬛挑衅地看着皇上，一言不发，空着的那只手按着灵犀要抬起来的头。

    皇上见她如此维护奸夫，气得收紧了手。

    甄嬛的呼吸瞬间变得急促，脸色也肉眼可见地变得苍白如纸。

    然而她带着恨意的眸子没有任何的变化。

    皇上脑子里冒出了一个荒谬的想法：甄氏她一心求死，是想要维护奸夫？

    他捏着甄嬛脖子的手微微颤抖，片刻后，气愤地放手。

    “那奸夫就这么值得你维护？”

    甄嬛咳了好一会儿，才心痛地开口。

    “皇上，你可知道，我自从进入这深宫之中，便每日如履薄冰，生怕一步走错，便是万劫不复。你可知道，我也曾真心待你，可你的无情与猜疑，早已将我的心磨得粉碎。”

    “你可知道，你处处不如......”

    “贱人！你给朕闭嘴！”

    皇上粗暴的打断，他不想再听甄嬛说任何戳心窝子的话。

    “即便如此，你也不该做出如此大逆不道之事！”

    甄嬛泪眼朦胧地望过去，浅浅一笑。

    “皇上，你不如他。”

    那个“他”字说得缱绻婉转，蕴含了无限的情意。

    “你......”

    皇上从未受过如此大的侮辱，他心头一梗，嘴角溢出了血。

    “皇上，你的身子也不如他......”

    甄嬛知道自己没了活路，索性就试试能不能将人气死。

    她继续口出恶言，“皇上，你可知道，自打同你在凌云峰相逢，每一刻的相处对我来说都是煎熬。”

    “你可还记得寻梅？”

    “我不想侍寝，便找了个需要福气的宫女养着。”

    “贱人！你......”

    皇上身子一晃，无意中看到了灵犀的脸上一片青紫。

    “来人，将这个毒妇怀里的孩子抢出来！”

    原来甄嬛一直用恶毒的言语攻击他，是想转移注意力，以便送走灵犀。

    暗卫一扯开捂住灵犀口鼻的手，她就发出了一串惊天动地的咳嗽声，没多久又哭嚎起来。

    “将她带下去！”

    皇上烦躁的挥了挥手，满面寒霜的看向甄嬛。

    “虎毒不食子！你竟然如此狠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