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章
虽晏家的梅树只一棵,就长在墙角,我若想看,搭个梯子日日都能赏。
我将这事儿同阿爹说了,他比我更郑重,再三交代我一定要去买件像样的首饰。
又将这月的俸禄全数给了我,一文也不曾留,说他这月便不饮酒了。
我想起浮光发上缠的珍珠发串,其实我也想要一串的。
第二日我生平第一次装了三两银子出门,或是从未拿过这许多钱吧?或是我将荷包捂得太紧样子太鬼祟?
总之,还没出巷口,我便遇见了几个穿着褴褛且流里流气的小混混。
说他们小,确实是真的小,年岁同我差不多大,又黑又瘦,脸颊皴裂发红,伸出来的手已肿胀溃烂。
此时他们正围着一个穿着靛蓝氅衣的小孩儿撕扯。
我从不多事儿,可巷子就这样窄,我本想就这样无声无息地穿过去的。
可地上都是前几日下的雪,巷子又窄又深,雪化了,又结成了冰。
我就这样吧唧一声摔在了地上,摔得太响,那群小混混被惊动了,皆转身来看我。
我屁股摔得疼极了,只能咬牙切齿地站起来。
刚才不该走过来的,该转身回去,待人都走了再出来。
更悲催的是,我的荷包掉在了地上,我极快地捡起来了塞进了袖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