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章
开枪才值得来说上一趟,”唐徵放下筷子,说,“滚下去,别脏了地板。”
阿维跟着把头颅压低,这时有人匆匆从门外进来。
他手脚麻利地架着人准备下去,谁知不小心撞到对方伤口,一时两人都踉跄了两下,差点摔倒。
进来的人是张智。张智经过他们,瞥见那满手血糊淋剌的模样,立即给慌慌张张的阿维递了一个眼神、让人赶紧走,然后面色如常进门。
他昨晚去截完唐殊,又马上被叫去办要紧事,连夜把唐徵让他从大本营找的人接了回来、安顿妥当。
“纪鸣已经接回来了。”
唐徵满意地说:“晚点找个好时候,把人送过去。”
张智犹疑片刻:“他看起来......”
“怎么?”唐徵起身看了看他,笑了,”看起来人是笨了点,但就是要笨的才行,太聪明反而办不成事,连在我们殊少爷眼皮底下活过一天都难。”
“我就是怕以殊少那个脾气,会不管三七二十一直接……”
“这你不用管了,送去就行。”
唐徵咳嗽两声,撑着桌面,拍了拍他说:“阿智,昨晚你能拦下那个逆子,把他拦到今天早上才来,看来这几年让你跟着他还是有点用啊。”
张智被拍得背脊顿时僵硬:“您知道了。我是希望他至少能冷静冷静再来见您。”
“他要是知道冷静,他就不是唐殊。”
“现在看着像是好处和坏处都占尽了,但他怎么样都不要紧,在我唐家一天,在我唐徵手上,总有一天能变得顺心顺意。”唐徵满是沟壑的脸上露出一个意味深长的笑容,透着绝对权威,唐徵看着他说:“你该怎么做,心和位置摆在哪里,你也要有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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唐殊这一觉睡得很熟,从合上眼到再睁开好像过了很久,又好像只在眨眼之间。醒来房间里乌漆嘛黑,唐殊歪了歪头,把压在沈礼钊腰上的整条腿放了回来。
沈礼钊一直睡在原位,手臂都还敞着,唐殊的上半身却已经彻底远离了沈礼钊那个热源。
他懒洋洋睁眼躺了一会儿,伸手按开床头灯,拖着酸痛疲软的身体挪过去,在弱得可怜的暖黄光下看着沈礼钊,脸对脸又瞅了一会儿。
这时他才有些肆无忌惮。
“要是你没进谷仓,不跟我一起,是不是会更好……可是回不去了。恨我就恨我吧,反正你当初不杀我,现在只能后悔了……小殊在这里啊,是我,你就舍不得。”
他自言自语,停顿片刻,还是补问:“是不是?”
唐殊凑近亲了亲睡着的沈礼钊,“啧”的一声,很轻。
“不要你帮忙了,沈礼钊……冤有头债有主,我会亲自给你一个交待。”
他像是想了很久才能把这话说出口。
唐殊再次贴上去,干这种纯情的事却偷偷摸摸像个贼。随后躺下,平复完了,这才心痒地抬手,光明正大摸沈礼钊的胸口,报复似的拨弄深褐色那一块上的凸起。
才捏了没两下,沈礼钊睁开眼,纹丝不动注视着唐殊:“干什么?”
唐殊被吓一跳,手指抽搐般缩走半截:“……摸摸看,检查。”
沈礼钊闷笑,拽着唐殊的手按回来,按在强劲有力跳动的心脏上,便不动了。
他重新合上眼。
唐殊怔愣地把台灯熄灭,热乎乎的身体紧靠在沈礼钊身旁,迷迷糊糊很久,也再次睡了过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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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天天亮,再度被沈礼钊叫醒的唐殊才知道什么是头痛欲裂。
睡得太久也是不行的。他眼睛微肿,像个傻子一样趴在餐桌上趴了半个小时。沈礼钊在厨房进进出出,他就看着,眼神像是时而呆滞时而痴迷,总之